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在,显得静悄悄的。那人端坐在桌边,手指抚在修剪得极为齐整的胡须上,看到姚宣进来就把视线转向他。
那眼神着实有点怪异,但姚宣还是很坦然的与之对视。
良久,姚昌宿露出一个欣赏的微笑:“你就是姚宣?”
“是的,我是姚宣。”
“就是你盛气凌人的要姚二宝滚出去?”
姚宣心想原来那家伙叫姚二宝,不慌不忙的道:“大约是那位管事听差了,我只是看他奔波得很辛苦劝他早些回去休息而已。”
姚昌宿一乐:“行!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又不打算责备你。这次让清轶把你叫来是所为何事,恐怕你心里也有些底了吧。”
姚宣一本正经的摇头:“您可是族长,我哪里揣测得到您是怎么想的。”
姚昌宿又是一乐:“臭小子,不挤兑我几句浑身不舒服是吧?行了,我知道你心里面肯定在怪我要拿你姐姐去做人情,不过有清轶告诉你实情,想来你也猜到了几分姚氏的现状。”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姚宣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我能理解您,但事关亲人,我没法不计较。”
姚昌宿眼中欣赏又加深几分。
一个人若是天分出众却不顾念亲情只会让人觉得他冷血,眼前这少年却不同,会让人不由自主的信任他。
姚昌宿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感到很抱歉。这样吧,你找宝信号雇佣护卫的费用全由族里支出。我另外再给你一个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去s_ao扰你的亲人。”
姚宣也很满意,边琢磨着要去告诉商子高别打折了,边道:“若是需要我为家族出力,您直说便是。不过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您能答应。”
“什么要求?你说。”
“家父一直希望本支能回归家族,我希望您能让他实现这一愿望。”
姚昌宿反而吃了一惊:“你要提的就是这个要求?其实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让你们这一支回归,不然凭什么让你给家族出力?”他摇摇头,“要我看,这根本不算什么要求!我答应了,你不如再提提其他要求?不拘灵药还是妖宠都能提。”
姚宣却十分坚决的摇了摇头:“其他没有什么需要的了。”他未来的道路会自己规划,反而是姚氏目前所面临的形势有些严峻,他犯不上趁机狮子大开口。
他同族长姚昌宿很快就达成了协议,紧接着姚昌宿又亲自将他领去见姚氏的那位太上长老。
相比起姚昌宿,这位长老年事更高。
前世姚宣就对他有所耳闻,听说他是姚氏修为最高年岁最长的一位长老,年轻时也曾拜入宗门,后来却是回到了族内。中间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他几乎是隐居起来,不问世事——前世的后来卫浩生大开杀戒,这位长老挺身而出虽不曾力挽狂澜,却也着实救了几个人出去,总算为姚氏保下了一丝血脉传承。至于再后来,姚宣也不清楚。
因此这次姚宣听说他想见自己,也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心。
这位长老须发全白,面色却是十分红润,双眼非常有神,看得出修为深厚。姚昌宿带着姚宣进屋时,他正倚在身旁那头有些懒洋洋的妖宠身上。见到他们进来,那全身斑斓的豹形妖宠只掀了掀眼皮,仍是一动不动。
姚宣估计,这头云纹花豹已是寿不久矣——妖宠同样会有生老病死,只不过比起普通人来说,它们的寿命要漫长许多。这头云纹花豹也不知活了多少年,大限将至,却还同自己的主人相依相偎,足可见彼此感情深厚。
“你下去。”太上长老朝姚昌宿摆摆手,只让姚宣一人留下,然后盯住他使劲看。
姚宣有点无奈,怎么族长如此,长老还是如此?“就算您再看多久,我脸上也不可能开出朵花来。”
太上长老哈哈一笑,“就是想看看你这小子,看到你年纪轻轻又朝气蓬勃,我这老家伙就十分欣慰,觉得姚氏总算后继有人。”
姚宣心说我其实也不年轻了,认真算起来我都年过不惑了……
“昌宿应该已经同你说得很清楚了。”
“没错,族长把宗门纳新大典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与族长达成的协议便是姚宣要代表姚氏前去参加此次大典,地点是在太宇国帝都。
太上长老点了点头,手指又在云纹花豹的脊背上摩挲了几下,花豹大约是觉得很舒服,蹭了蹭主人的手,只是仍然懒洋洋的,“就是如此,想来他没有提及大典的具体情形,这点你不要怪昌宿。”
姚宣笑道:“这是自然,恐怕族长也未必清楚内情。”
太上长老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看来你对宗门也有几分了解。不过昌宿没什么可告诉你的,我却有一些经验能说给你听。姚宣,你想知道吗?”
“我想知道。”姚宣郑重说道,“每次大典步骤可能不尽相同,但您传授的经验也必然十分宝贵。”
“真是个会说话的小子。”太上长老道,“谈得上什么传授,不过是我这老不死的还妄图苟延残喘罢了。”
姚宣毕恭毕敬道:“您是长辈,有所训诫当然是传授。”
太上长老颇有几分满意于他的沉稳和不卑不亢,缓缓道:“其实大典就如你猜想的那样,确实每次都有所不同。但是每一次的第一项是一模一样,那就是测试每个人魂海的潜力。”
姚宣早就猜到了几分,并不多么讶异。
初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