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秋纹虽然负责护卫之事,但主要是帮忙训练,并非有守卫前门的职责,更无迎接访客的义务,所以秋纹很有可能并未见到来人,只是拿到了令牌而已。

而池渊猜的确实不错。

就在刚才,秋纹听到前院那里有些动静,便上去查看,听到几名护卫在那议论,才知道今日门口来了一群人,非要见世子一面,还说是世子以前的熟人,也来自襄北。

这几名护卫都不是从襄北带来的,而是从当地的百姓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好汉,对于襄北根本不熟悉,更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哪里会放人进来。

可让他们有些生气的是,这一群人态度极为咄咄逼人,还有些趾高气扬,好像自己的主子身份极其贵重一样。

这可让他们有些不忿。

毕竟这皇城脚下,还有哪个比他们的殿下身份还贵重的!

就单说这后日殿下就即将入住东宫,就足以让全天下的人都艳羡不已,他们平日里就以主子为豪,如今更是感觉自己身形长了几寸似的,可饶

是如此,他们也从不会像这般目下无尘!

所以这几人都十分看不惯这群人,在那里议论起来,还有一个提起刚才那群人中的常随非说有一块令牌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还说自家殿下一看便知道。

但这几人心中不满,哪里又会违背殿下的命令,递进来东西。

然而此时秋纹一听,早已惊诧不已,脑海里也有了一些猜测,便叫那几个护卫接过来客的令牌,自己则远远站在高处一望。而她一看便已清楚,这群人果真是来自于襄北,府门口的阔地上,中央还停着一顶轿子,虽看不到座上的人影,但是秋纹只感觉自己的心吊到了嗓子眼一样。

这时听到世子问话,秋纹浑身一凛,哪里不知道世子的意思,而且不知为何,明明世子的语气是那样平淡,可却有一种让人彻骨的寒意从心底爬起,而且秋纹还有一种直觉,自己若是再不想明白,那么之后她恐怕再无今天这样的时候,能够到世子的身边了,也再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了。

而此时看着秋纹摇头否认,池渊的眉心微微一展,目光从她头上扫去,重新落回了铜镜上。

见世子殿下不做任何回应,扶兰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她私心里自然是不希望见到那位的,可是殿下如此,难道就不担心?

就在这时,只听到池渊轻声道:“这块令牌看上去十分熟悉,倒很像我丢失的那块,既然有人送了回来,就不必再提了。”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扶兰和秋纹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倒是秋纹率先反应过来,世子的意思是将这块代表着世子身份的令牌直接占为己有,不仅并不奉还,还有打发人的意思!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然而秋纹虽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没有多说,只轻轻应了一句“是”然后便和扶兰一起退了出去。

实际上,池渊之所以做这个决定,自然有他的打算,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位“大哥”到了,但是无论如何,池渊都不能这样轻易和人会面。

这一个月他之所以不和襄北王的人通信,是因为他很难向对方解释他和太子联姻的事情。

襄北王自然不会像别人一样轻信他的借口,也很容易起一些疑心。

可若是制造出一种他身不由己的假象呢?

这样的话,自己不需要解释,也足够襄北王有诸多的猜测,而这些猜测并不会对他不利,反而会让襄北王有所收敛。

不过池渊还是没有想到,襄北王竟然会这么快就派人进京亲自打探,而且打探的人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大哥”。

然而池渊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见自己的“大哥”,毕竟他对于原身和对方的相处模式毫无了解,而对方也不会像扶兰和秋纹那样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让人不敢置椽,所以池渊只能避而不见。

但这块令牌却来得凑巧,正好可以收入囊中因为池渊知道,即使他并不退还,这位“大哥”恐怕也不会觉得奇怪。

此时站在襄北王门口的常随还有仆从都有些难堪,他们从早晨就等在这里了,原以为到了这京城,必定能很快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谁知这几日京城四处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即使给再多的银子,也没有多余的空位。

他们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客栈早在数月前就已经住满了人,那些行商从皇上寿辰前就到这里做生意,徘徊了数月,也没人离开,只因为再过一天便是太子的大婚,还有谁想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候离开呢?

至于那些驿站早就挪给外邦的大臣,也不做他想。当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襄北王在这京城的私宅,可是

主子十分谨慎,生怕暴露了身份,不敢入住,所以他们一进京,便打听了那位所住的地方,连忙赶来。

他们都是跟随主子多年的心腹,对于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便以为到了这里,能够很快进府歇脚,谁知从早晨到这中午,明晃晃的太阳已经晒遍了全身,却还没进别家的大门。

虽是如此,候在轿边的常随却好整以暇的样子,因为刚才那些护卫实在是不识抬举,他才请示主子拿到了令牌,想必等会那假“世子”见了令牌,还不得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了进来!

正想着,那紧闭的大门发出了响动,常随心中一喜,忍不住望向主人,得到示意后,便连忙快步走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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