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光激动完了,又搂着心爱的小师弟叹气:“就是这玩意儿就算能做出来,也未必是对的。做暗物质演化的那么多,到现在也没见谁做出个动静来。难啊。”

谢栗安慰他师兄:“大不了就到时候写个为什么做不出来的文章,给后人规避一下错误的路线,也算是给科学事业添砖加瓦了。”

程光叫谢栗这个苦中作乐的想法给逗笑了,还来不及说什么,一个满是寒意的男声从办公室门口飘过来 --

“谢栗,出来。”

办公室里的体感温度立时应声骤降十好几度,头顶的空调机慌慌张张地开始运行。

谢栗和师兄背对着办公室大门,双双打了个冷颤。

只见办公室门外立着一个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衬衣白得反光,一截细腰拦进西裤里,端的是个龙章凤姿的贵公子。

正是谢栗那个登顶兰大博导黑名单榜首的导师。

一般来说,年轻英俊的老师在大学是非常受欢迎的。更不消说这个老师还是个三十岁出头就做到教授和博士生导师,手里管着好几个项目的,年轻英俊的男老师。

但谢栗的导师沈之川,显然不在这个“一般”里。

因为这人挂科心黑手狠,期末不划重点不复习,动辄就用论文和随机小测伤害学生们的脆弱心灵,外加曾有过送自己的博士生重上本科高数的光辉事迹,于是有人嗟叹,奈何美人兮心肠蛇蝎。

于是兰大论坛上给沈之川起了个外号,叫沈美人。

程光慢慢地缩回搂着师弟肩膀的手,语气悲壮:“去吧,明年今日,师兄带着你最爱的蜜桃乌龙去看你。”

谢栗苦着脸,拖着脚往外走,恨不得有个黑洞,能将这点路拉成无限远。

他走出去,便见导师沈之川双手c-h-a兜,站在实验室门边。白衬衣合身地勾出宽肩窄腰的曲线,衬衣被扣到了锁骨上方,衣领上别着一枚j-i,ng致领针。

风姿卓绝,像一颗雪山上的青松,充满了禁欲美。

颜狗谢栗死前还不忘狗胆包天地偷窥自己老板的美颜,悄悄地咽下口水。

“你昨晚上去哪个坟头号丧,我就不关心了。” 沈之川的目光在小徒弟的肿泡金鱼眼上停了一秒,“不过人家上坟一年就上一次,你打算上几次?”

谢栗不敢看沈之川的脸,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张口就是“老师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心里却道今天见鬼了,沈美人竟然这么温柔。

但他下一秒就后悔了。

因为他听见沈之川说:“十二点来我办公室,跟我去见见人,顺便把你上次模拟结果的英文版拿来给我看看。如果文法错误超过十个,下学期你就去本科部重上大学英语。”

谢栗当场石化。

程光听着外面没动静了,一转头,谢栗正站在他椅子后面,一脸幽怨:“师兄,听说嫂子是英语专业的硕士…”

虽然在师嫂的帮助下,谢栗的英语报告险险过关,只被沈之川找出了三个用词错误,但程光老婆给谢栗改报告的事情,还是被沈之川一眼看穿了。

沈之川笑里带刀:“谢栗啊,你师嫂给你改报告,你给钱了吗?”

谢栗坐在副驾驶,迷茫地摇头:“没有。”

沈之川开着车,忙里抽空地瞥他一眼,谆谆教导:“你的文章发出去也是要挂我的名字,名义上就是给我干活。你师嫂免费替你改报告,回头人家都要算到我头上来。到时候外面说我不光奴役学生,还要奴役学生的老婆,你说老师的脸还要不要了?”

谢栗头摇得像拨浪鼓,脱口而出:“老师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沈之川微笑:“那下次怎么办?找谁给你改?”

谢栗瑟瑟发抖:“我,我自己改。”

沈之川笑得更开心了:“没关系,下次你拿过来,老师亲自给你改。我一个普林斯顿博士,英语水平可比你师嫂高多了。”

于是谢栗抖得更厉害了。

沈之川吓唬完小徒弟,心情特别好,甚至怀念起了当年喝醉酒后跳进普林斯顿的卡内基湖里裸泳的青春岁月。

沈教授哼着小曲儿,一个飘逸甩尾,把黑色捷豹稳稳地停进酒店的车位里,伸手揪出还缩在副驾驶上打摆子的小徒弟:“收收这副可怜样儿,今天带你去见金主,脸上喜庆点。”

谢栗抬头,一脸悲怆:“我,我还小…”

沈之川露出慈父脸,给小徒弟整整歪到一边的 t恤,说:“知道厚学奖学金的事吗?”

谢栗点头。

厚学奖学金是上个月兰大物理院和一家金融公司共同成立的,旨在促进我国物理天文事业和人才的发展。

讲人话,就是物理院拉到了新爸爸,新金主人美心善钱多,还愿意当长期饭票,给穷学生们发钱。

据说这家投资公司的合伙人,是兰大的土豪校友。

去年年底的时候,该土豪校友还给兰大物理学院下属的观象实验室捐了一台一点八米口径的光学天文望远镜。

一点二六米口径的天文望远镜,听起来不大,但其实真的很大,而且很贵。

机体造价、运输,基站建设、安装等一样样加起来,最后也得八位数,还不算后期每年的保养检修维护费用。

普通城市的天文馆,能有一架一米口径的望远镜,就已经不错了。

物理院想要自己的大型天文望远镜快想疯了,院长每次去看别人的望远镜,眼泪口水都能留一地。但是兰大囊中羞涩,一直掏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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