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靠在门框边, 回头见到他这幅fēng_liú样,心中了然大半。
刚刚肯定在和唐止鬼混。
“潘彼得乱叫什么?”
薄晔拉高领口拉链遮住脖子, 又一把lu 高袖管,走近长廊上的人群问道。
顾萌朝隔壁囚室一扬下巴,答道:“死了。”
“什么?”薄晔以为自己听错了,道,“潘彼得死了?”
“……”顾萌翻个白眼,说,“是昨晚一起守夜的小姑娘。”
潘彼得刚才差点吓出失心疯,已经早一步回房间了。
薄晔这才明白过来地点点头。
他lu 起另一边的袖管, 朝中心位置走,一路抬手挡开人群, 小声地道:“借过。”
不少女性玩家在他经过身边时,都不自觉多瞄了两眼,之后神情微妙地低下了头。
薄晔因为刚从唐止身上滚下来, 脸色仍有些不自然的潮红,再加上憋着火, 浑身上下都透着极度的不耐烦。
他的额上和颈侧都汗津津的,配上俊朗的长相,那些女性玩家看在眼中只觉得性感得不可思议,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谁看了心脏都得“砰砰”跳两下。
薄晔到了囚室门口,看到门上泼得到处都是的血迹, 有些嫌恶地轻轻蹙眉。
房间里没有开灯,因此一片漆黑, 但半开的门里切进了一块三角形状的明黄色光亮。
在光亮里,冷凝的血液铺了一地,血泊中倒了一个人,一动不动。
想也知道是那个齐刘海的小姑娘。
尸体在暗处,看不清具体情况。
薄晔想也没想地伸手推开门。
*
屋外灯光将众人的影子投s,he到房间地面上,轮廓高高低低。
与此同时,玩家们借着走廊上的光亮,终于看清尸体的全貌。
大家“轰”得一声朝后方四散开来,人群里骤然响起又惊又惧的议论声。
其中那个瘦弱的女生最先承受不住,扶着走廊栏杆软倒在地:“这什么?这什么啊!这还……还能叫人?!”
矮个子男人脸色难看,面对地板上躺着的尸体,想看又不忍看:“皮都被刮烂了吧?刮得一条一条的,妈的,死的时候该有多惨。”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是招谁惹谁了?”另一人捂着口鼻,退得离门口远远的。
此时的囚室就像一个屠宰场,地面、被单、枕头、墙上,血ji-an得到处都是。
尸体横躺在血泊中,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体上,都被刮得血r_ou_模糊。
细看脸上的伤口,是一条条纵向的纹路,本来还算秀气的一张脸就像被犁过的田地,已经难辨真容。
手臂上的皮肤整个被梳了下来,混着血r_ou_堆积在手腕处,散成了一圈,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即便对齐刘海妹子没有恶意,但看着这样被掀了一层皮的尸体,众人难免觉得恶心。
“你们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了吗?”眼镜男摘下眼镜,在衣摆上擦了擦,语气还算镇定,但脸上的惨白藏不住,“我在房间一直没睡着,但也一直没听到什么声音,如果这个玩家真是被什么刮了皮而死……过程中不应该没有一点动静,最起码,会呼救吧?”
波浪卷的御姐站在人群外围,环抱着手臂,说:“我就在隔壁间,有声音没声音应该听得最清楚才对,但夜间一直很安静,没有奇怪的响动。”
“说起动静……十点左右的时候是不是有过一次地震?”矮个男反应过来,向其他人求证道,“声音确实是没听到什么声音,但就感觉整个屋子震了一下,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
“有的。”眼镜男重新戴上眼镜,点点头,“不过震动幅度不大,当时没在意。”
不少玩家也点头附和,表示有这回事。
人群里,表情迷惘的人都是睡眠质量太好,因此没感觉到震动。
“地震过吗?”恩瑾恰好站在门框边,问一旁的薄晔道。
薄晔不在意地说:“我和di回来没多久时震了一下。”
又问:“这姑娘没室友?”
正说着,后面人惊呼一声,拔高的音量都快抖破了:“你们快看!那里是不是还有个人!”
玩家们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望去。
在布满常春藤的墙壁角落,一团昏暗的影子蜷缩在那里。
因为是灯光照不到的角落,所以很容易被忽视。
薄晔离门口最近,“啪”的一声拍开墙上的灯。
白炽灯“滋啦啦”窜过两下电流,室内被照得雪亮。
众人看得分明,瑟缩在墙角的是那个理着小平头的男生,白色衣物上满是泼ji-an的血痕,浑身抖成了筛糠。
“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啊?”矮个子男人不知何故,也开始抖了起来,“不会是……不会是他把小姑娘……”
人群里没有回应,都立在门口看着室内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