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萌:“……”
兄弟,你们让我很尴尬……
雷厉朝王晓驰骂道:“你个狗腿子,说谁私藏呢!我先拿到,我光明正大!”
“你不要脸!还不是我提醒了一句你才看到的,孙子抢得比谁都快!”王晓驰年轻的面庞上满是愤懑,坚定道,“火柴就一根,决不能落在你这种人手中。”
雷厉猛然挥开王晓驰的手,惯性作用下,往后连连倒退几步,不受控制地撞到主位上的老人。
随着陶瓷般的一声脆响,老人摔倒在地,崩得四分五裂,同时,密密麻麻的黑色毛毛虫像涨潮般涌了出来。
突生变故,大家向四面八方散开,避开地上的虫。
但那些虫仿佛有自主意识,渐渐从中心往外扩散,如同一滩黑色熔浆往四周蔓延出细细的支流。
“怎……怎么都朝我这儿爬来了。”
王晓驰拼命往外跑,汇聚成一长列的毛毛虫目标明确地追着他的脚步。
唐止走到院子中央时,发现了什么,渐渐停了下来,观察从两旁经过的毛毛虫。
它们似乎对他没兴趣,只管追着其他人。
薄晔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
唐止不确定道:“因为雨衣?”
“有可能,毛毛虫受花粉吸引,经过花林时穿雨衣能挡掉大部分粉末。”薄晔拉住他,继续往门外走,“现在想来,游戏里的每一件道具都有特定用途。”
厅堂里,雷厉没及时跑出去,吓得站到中央的方桌上,慌乱间抓住身后垂挂的仙鹿长卷图,却不小心直接撕裂了。
他感到后背碰到了什么,回头一看,原来画后面藏着个木架子,上面挂着一把长弓,一根箭横亘在其间。
雷厉眼珠子一转,取下弓箭背在身后,踩着大厅里的木椅往外撤离。
待所有人都安全出来,阮楚水眼疾手快合上大门,将数量多得惊人的毛毛虫阻挡在内。
这时,在村子另一边的张志安等三人闻声赶了过来,向其他人打探情况。
阮楚水暗自松了口气,却见雷厉背上的长弓,道:“你这个是……”
“这是我凭本事找来的,你们别瞎几把打什么破主意。”雷厉机警地握紧身前弓箭的弦,远离人群几步,“弓箭藏在大厅里那张图的后面,要不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在里面翻找,你们也别想看到!”
范薇薇悄悄翻个白眼。
王晓驰刚想跟他杠,阮楚水打量一眼那张弓,抬手制止他出声,仅道:“火柴交出来,我们所有人的命都系在上面,太重要了,你想拿着,就算我同意,其他人也不会同意……弓箭你想要的话就留着。”
迫于来自其他人的压力,雷厉没再坚持,暗自骂骂咧咧地将一盒火柴递交给阮楚水。
阮楚水推开火柴盒。
牛皮纸制成的盒子里,躺着唯一一根火柴。
雷厉拥有弓箭后,爱不释手,走在路上,兴致勃勃地抽出那根箭查看。
那箭长约半米,箭身是木头,打磨得光滑圆润,箭头用一块厚厚的纱布包裹。
他不耐烦得绕开绳子,掳去白色纱布扔在地上,露出削得尖锐的黑铁。
雷厉大笑一声,执着箭转身指向阮楚水,又指向王晓驰,小人得志道:“接下来几天你们谁敢惹我,谁不老实就扎谁。”
“艹!”王晓驰躲开箭头,往旁边闪身,骂道,“神经病啊,滚远点!”
恩瑾在后方停下。
顾萌跟着一顿,看向他,问:“怎么了?”
恩瑾低着头,地上躺着雷厉刚扔掉的纱布,看了一会,蹲下身,捡起厚厚的布料,用单手缠在指间观察。
顾萌弯下腰,双手撑膝,道:“有问题?”
“布料原本是柔软的,但被什么浇过,粘在了一起,有点浆。”恩瑾低头闻了一下,若有所思,起身将纱布揣进了口袋里,“可能有用,先留着。”
*
下午时分,确定找不到第二根火柴后,一行人看看天色,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快出花林时,不知从何方刮起一阵风,霎时,金色的花粉从上方的花朵缝隙间倾落,玩家们被漫天飞舞的粉末呛得直咳。
“哪来的妖风……”顾萌走出花林,抹了抹脸,放下手后,上面沾着一层细腻的金粉,“还以为穿雨衣能避免这些粉,真是防不胜防。”
他拍了拍手,金粉扑朔朔掉落。
最后一抹橙色夕阳在地平线消融时,一行十二个人有惊无险地抵达木屋。
范薇薇和王晓驰等人在门前雪地上拍打衣服上的花粉,白雪上不均匀地抖落了一层。
薄晔经过他们身旁,朝两人掠了一眼,漫不经心提醒一句:“拍干净点。”
夜间大家在餐厅集合,虽说团队里一下子少了八个人,今天也已经是第四天了,每个人分到的食物比前几天要多,但依旧远远无法满足一个人正常的食量。
雷厉灌了一瓶矿泉水,打了个嗝后,瘫在椅子上,道:“现在真他娘想吃r_ou_,热喷喷、油滋滋的烤r_ou_,咬一口,一嘴的油,啧啧。”
范薇薇暗暗揉肚子,连着四天,天天吃不饱饭,同样是头晕眼花,细声道:“以后再也不喊着减肥了,有火锅、烧烤、小龙虾的时候就应该好好珍惜,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恨啊,以前怎么不多吃几口。”
一桌子的人听了,不禁哑然失笑。
阮楚水清清嗓子引起众人注意,道:“火柴我已经放在安全的地方,大家只管放心,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