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欢下意识跟随光看过去,可是循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嘴里却有个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圆……”

他感觉到陆危似乎是愣了一下,扭头与男人对视的时候,那双一直淡定无波的墨色眼眸里显然是多了几分惊诧。

纪无欢立刻眨眨眼睛,哇了声,拍拍小胸口,把到嘴边的名字转了个弯:“圆……原来是镜子呀,真是吓死我了!”

此时,灯泡突然停止了闪烁,也不再左右乱晃,灯光再次充满整个院子。

刚才惊慌失措的玩家逐渐平静下来,扭头看到屋内的白色反光点都明白过来了。

“镜子?”

没错,在那屋子里的门槛后面摆着一面巨大的黑边框镜子,看起来比门框还高,至少有两人并肩这么宽,正对着大门外。

“妈的,吓死人了!”

“真他妈邪乎!”

刚才那几秒内,整个院子里的玩家都被吓得退到了几米之外,有的贴在墙壁上,有的直接冲出了院子。

除了陆危,在那么诡异的情况下,他竟冷静到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是面大镜子,晃动的鬼影就是镜子中他们自己。

怎么会有人在门口放这么大一面镜子的?纪无欢心生疑惑。

那两个n竟然跑得比玩家还快。

见了如此诡异的一幕,原本还振振有词说只是迷信的镇长也被吓得脸色发白。

副镇长惊恐万分地尖叫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出现了!一定是!你们快躲起来,小心,千万、千万不要被她看到了——!”

此话一出,还在镜子可照范围内的玩家立刻光速溜到两遍,跟n一样贴近墙不敢动。

只有陆危,他把纪无欢推到一边后,从侧面冲过去,竟然直接把门给推上合拢了。

他在门边静候几秒,见没有动静,众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慌忙抓紧时间离开了院子,出去后立刻觉得那股y-in嗖嗖的凉风仿佛消失了,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副镇长惊慌崩溃地叫道:“看到了!看到了!是镜子!我早说过了,他们就是因为触犯了她,触犯了那个诅咒!要是再晚几秒,我们也会被控制,也会被拖进去的!”

“胡说!”镇长极力想掩饰住眼中的惊惧,但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有些动摇了,颤抖着说道:“只……只是一面比较大的镜子而已,这有什么可怕的?咱们镇靠着江,一到了秋冬季风就贼大,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可能只是没有关好窗户,风一刮,门又没锁,一下子就被吹开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副镇长情绪越来越激动:“从我爷爷辈开始,我们镇上就没有一面镜子,因为只要有镜子,就会被她看到!你以为这只是传说吗?我们镇能世代平平安安都是因为没有人敢触犯这个诅咒,那一户外来的,杨发他不听我的劝告,带来了镜子,结果被她勾去了魂,他们一家人都被控制了,最后被她一并拖了进去!”

“这不可能!什么年代了,哪来的鬼,都是封建迷信!胡说八道!”

“那你怎么解释,他们好端端的怎么就一夜之间消失了?”

两个中年男人居然就这么吵了起来,纪无欢看向身边的陆危,他仍是抱着双臂,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

他们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结果来,最后镇长说:“我带你们去宾馆,先吃饭,明天白天再说……这大晚上的看也看不清楚。”

说完领着他们往镇中心走去。

一路上,气氛有些凝重。

新玩家仍还有些惊魂未定,分成了两三个小团队,老玩家则打量四周,有队友的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着什么。

此时天色已黑,借着路灯,纪无欢故作随意地四处张望,实际上是记下了通往这里的路,打算明天天亮再来看看,先不管那诅咒是真是假,大晚上的,那面黑色镜子笔直地放在屋子的正中间,映出模模糊糊的人影,的确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五六分钟后,他们到达了镇长口中的宾馆。

一个敞开的水泥坝子,地上晒着黄豆,角落还有几个铁笼子,里面关着j-i鸭,旁边似乎还有个猪圈,中间是一栋三层楼的砖房子,有两个年轻小伙爬在梯子上,正忙着往招牌上贴字,看到他们热情地打招呼道:“城里来的大侦探?欢迎欢迎!”

门匾上,刚贴上了“申林”两个字,“宾”字正在往上贴。

镇长解释道:“这是我们镇最好的旅店,刚翻修过,还没把招牌放好!”

前面有个玩家小声说道:“你们字贴反了。”

可不是吗,那个“宾”字居然被翻了个面,反着贴了上去。

副镇长一愣,仔细看了看,骂道:“你们干什么呢,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字都贴错了!”随后尴尬地解释道:“这是我表弟,他没念过几年书,不识字,见笑了。”

说完跟镇长领着众人进了宾馆一楼,一楼是个简陋的小饭店,打开门来,里面是几张老式的木质大圆桌跟十多把塑料凳。

看着它们,纪无欢倒是想起了小时候在大院里的生活。

他长大的地方是h市里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古镇。

收养他的纪太太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名中学教师,退休后选择了定居在那个古镇里,用一生的积蓄开了家客栈,还养了一群流浪猫。

闲的时候就画画国画,听听戏,研究研究茶道。

纪太太很喜欢这些国粹艺术。

她这一生没有嫁人也没有亲生的子女,但是过得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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