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还没胆子动你。”
说来也奇怪,林梢这个躲在雕像后面的且离雕像这么近,那黑气根本不理他,更不敢惹白泽,一股子全朝着那人去了。
林梢也不是来做贼的,反正大家都是大晚上悄不声儿偷偷进这被封起的工地里来的,既然被发现了,就正大光明地出来呗。
于是他站了起来,拉着白泽往外面走,还顺便打开了自己的手电并且开到最亮,也好给自己壮壮胆子。不过有意思的是,就算他主动出来,那黑气也绕着他走,林梢往前走一步,那黑气就退一步,一直到林梢走到外头的时候,那黑气因为不敢碰他,全都聚集到那人身边去了。
由于黑气不敢惹林梢他们,另一边就惨了。那人像是被沉浸在墨水里头,四周都是那奇怪的黑气,那黑气还源源不断从雕像里冒出来,林梢和白泽这块地方倒是清清静静,而这祠堂内的其他地方却是被这黑气充斥着,那道士之前布下的符纸现在只能勉强拉扯着这东西不要往祠堂外面冲。
见这情景,那人眼里的警惕更深了,又抬声问了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呃……好人,”林梢这时候也不太害怕了,反而对这包裹在黑气里的人产生了一点同情心,同时还不忘反问道,“不过,你又是什么人呢?刚刚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会这样?”
“你看我现在这个情况能和你聊天吗?!”
“哦哦,”林梢表示理解,不过对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自己海懵着搞不清楚状况呢,只能拉了拉白泽的袖子,问道,“要不还是赶紧救救他吧,看着可怜。”
白泽看那道士快要撑不下去了的样子,还是抬起了手。一点银光绕在他的指尖上,那点银光被白泽随意往空中一抛,然后在空中炸开,原来充斥着整个祠堂的黑色就在这时候颤动了一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缩回了供神雕像里面,眨眼间就消失地一干二净,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那人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喘着粗气手里拿着桃木剑就僵住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他十分惊异地看着白泽,又盯着林梢看了好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不过这次语气尊敬了许多,还抬手行了个礼,开口道:“晚辈散居道,姓周名异,之前有眼不识泰山,敢问前辈是?”
“你不需要知道,”白泽道,“你来这做什么?”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周异老老实实地回答,“这确实有怨鬼,很有可能是这地方诸多事故的根源,我受昆仑地产的托付来这里驱鬼。”
借着灯光,林梢看清了他的样子,很年轻,手里还拿着桃木剑,身形板直,看起来有几分正气凛然。
不过刚刚要不是白泽出来帮忙,感觉他马上就要被黑气压着打了。
“你学艺尚不j-i,ng,怎么敢随随便便出来?”白泽皱了皱眉头,“这里的东西显然不是你能控制的。”
周异有点尴尬,但还是拱了拱手,道:“之前多谢前辈帮忙。也怪我判断不准,说来也奇怪,我打听过,这怨鬼至多只造成人受伤,并未取人性命,按说不该如此厉害,所以便来了,谁知道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料。您是否也是接了昆仑地产的委托,才来这一趟的?”
林梢还是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心里全是懵逼的他只能站在白泽身边沉默着强行装世外高人,实际上满肚子都是疑惑。
“不是,只是恰好路过,举手之劳而已。”白泽道,“这事情不是你现在的能力能管的,你还是暂且先回去吧。”
周异听到这句话,像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多废话了,知道这祠堂里的东西现在的自己还对付不了,又朝白泽行了个礼,也不废话,转身便走了。
当然,走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了白泽与林梢几眼。
林梢看他走远了,拉着白泽便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也先回去吧,回去我跟你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白泽摸了摸他的头,“不怕。”
虽说白泽这么安慰他,但林梢离开老祠堂的时候,还不忘抬头看了看矗立在那儿的供神雕像,他心情有些紧张。刚刚那犹如实质的黑气让他想忘也忘不掉,而这黑气全是从这雕像身上冒出来的。
在手电筒照s,he的灯光下,那鹿蜀雕像虽说已经陈旧了,但是雕刻的样子依旧很j-i,ng细,栩栩如生。
难道真像邻居们所说,是供神生气了吗?
林梢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和白泽回了家,就等着白泽和他解释。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人是不会变成的鬼的,”到了家之后,白泽也不和他卖关子,直接说道,“但世间总有很多负面的东西,人一多起来,便要争斗,要生许多不该生的欲-望,要生怨,生恨。
久而久之,这些看不见的东西蓄积地多了,就有了实质,便成了鬼。你今天看到的,便是怨气生的鬼。这东西其实一直在,亘古至今都没有消失过,山海界很多年前乱的时候也有很多的,现在山海界很少了,人界却多了起来。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y-in暗的东西一到晚上便活跃起来,害人能让它更强大,与之相对应的,人界也有特殊的人来对付它,道士就是其中一种,刚刚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个有点料的真道士,虽说还年轻能力不足,不过算是天赋不错的了。”
那黑色的雾状触手,原来就是那个道士口中的怨鬼。
林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