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谁管你是什么意思。”

宋裴然沉默一下,眼神漆漆,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藏在词语里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吗?

何斯言呼吸停顿,在镜子里照着,脸上的红未消退,红润的嘴唇被裹的红肿,一看就一副没干好事的样子。

心里骂了一句傻x。

身后宋裴然的目光灼热,一丝不苟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何斯言拖了足足三十秒,回过头时,眼神淡定的说:“不讨厌。”

出自真心的实话,至少宋裴然这张漂亮的脸挺招何斯言喜欢。

看着心情都好。

宋裴然悬着的呼吸松弛下来,何斯言身上的衣服方才拉扯的凌乱,伸手想要帮他系上扣子,何斯言戒备的后退一寸,拉开了距离。

宋裴然的手悬在了半空中,迟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平生仅有的两次道歉全部献给了何斯言。

“道什么歉,你刚扒我裤子的时候动作多利索。”何斯言没好气的说一句。

洗手间的门“噔”的一声推开,进来几个醉醺醺的男人,两人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着,又都是漂亮的少年,不由的打量了几眼。

何斯言脸上发烧,扭头走了出去。

宋裴然快步跟了上去,路过他时低声说了句:“等我一下。”

何斯言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托服务员和孟轲带个告别。

他要脸,不能这幅样子去见孟轲。

没一会宋裴然脱了工作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白t和牛仔裤,看着清爽干净。

大夏天的气温,一出门热浪扑面,何斯言,走在前面,宋裴然跟了上去,和他肩并肩走着。

“我妈生病住院了,我要赚钱照顾她。”

他冷不丁说一句,解释了这几日的失联。

何斯言讶然,问了句:“严重吗?”

宋裴然看了他一眼,男孩的脸明净清澈,像是夏日里吹了一阵凉风,焦躁的心突然安定下来,轻声说:“没事,还要等复查结果出来。”

何斯言没再多问,书里关于宋裴然的过去都是一笔带过,他那个妈在后期出场过几次,豪门恶婆婆刁难主角,所以应该是没什么大病。

他家离这不远,夜幕将近时两人走到了别墅区的大门口,万家灯火初升。

“我到家了。”何斯言说一句。

宋裴然侧脸在路灯的光芒下清透,轮廓的线条深刻,像是又钢笔勾勒出来的。

“先别走。”宋裴然揪住带子。

这回没直接上手,算是成长了,何斯言扭头看着他。

宋裴然深呼吸一口,话到了嘴边,欲言又止,问了句:“我还可以来找你吗?”

心里还记着何斯言撂的狠话,何斯言让他这样逗笑了,勾着嘴唇笑着点了头说:“可以,我们是朋友。”

宋裴然反复咀嚼“朋友”这两个字,心情并没有变好,一把拉着他的手臂,扯进了怀里,凑过去在嘴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压着声音说:“我们不是朋友。”

何斯言这个柔软的吻弄的有点懵,宋裴然又固执的重复了一边:“我们不是朋友。”

十几岁的人说个情话都羞于启齿,别别扭扭。

他觉察到宋裴然的心思,但要捅刀是注定的事,何斯言不打算揭破这层窗户纸,就让他朦朦胧胧着,到时候踹了宋裴然也有个说辞。

他含糊的“嗯”了一声,宋裴然目露失望,抿了抿嘴唇,没在说什么。

事情说明白了,两人似乎又是好朋友的关系。

这段时间何斯言每天放学先去一趟医院,照顾病人这件事特别累人,宋裴然除了工作时间都在病房里,吃口饭的时间都顾不上,何斯言去了帮着搭把手。

宋裴然的妈妈夏萍看见何斯言挺高兴,宋裴然难得和同学处的好,何斯言看着又斯文,嘴巴甜滋滋的会说话,讨喜的很。

两人的好感陆陆续续的涨到了95%,只差最后致命一击了。

他这边春风得意,何家却是出大事了。

何斯言一回家就听着何父母大吵大闹,何母哭哭啼啼,砸烂了客厅的花瓶,花枝泥土倒了一地。

他掩着门听了一阵,何家是做实体生意的,这几年互联网科技发达,家里生意越来越不景气,何父的朋友做了一个房地产项目。

何父想着苏望爸爸赚了那么多钱,心里头眼红,背着何母拿家里的钱投资了。

结果现在才发现这块地资质有问题,地方是郊区城中村的一块风水宝地,拍地的时候一群人争先抢后,何父稀里糊涂的以一个不太高的价位拿了地,还以为赚了大便宜。

等到要开发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这块地何父只有一半产权,另一半是城中村里的,那群抢地全都是托,何家的钱现在被套的死死的。

何父奋斗了一辈子,跌进这个泥坑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斯言隔着一道门,听着他给一个个朋友打电话求助,生意场上哪有真朋友,一听他落魄了,各个找理由推脱,谁也不敢和他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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