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去,有人接过他的伞放在了门边的一个木桶中。
店员给他递过来一次性消毒毛巾,他擦了擦手。但肩头与发稍还是落了水,裤角也s-hi了。
一进去,于风正等着他,还没等他开口,便又拿出几块墨翠。
于风拿着一束强光,对着墨翠,让他观赏。莫如期的心又一点点地往下沉。
大概是淋了雨,莫如期的袖口上也沾了水,脸也不怎么好,连话都不怎么说。
“会不会……不是墨翠?”于风小心地说。
这几天,他终于看出来了,莫如期是在找一块他曾经看过的宝石。
不是墨翠是什么?与墨翠相似的有黑翡翠,但纵然是莫如期,两间之间的差异,他也能一眼看得出来。
那只有一种解释,在梦中的那块墨翠,与现实中都有着奇秒的差异。
那么,这意味着,他根本无法在现实中打造出那枚一模一样的袖扣。
于风终于忍受不住建议,“要不,换一种试试。”
莫如期摇摇头。
差一点,都没有任何意义。
于风把莫如期送到门口。莫如期想到来来回回把于风折腾得厉害,“你帮我设计一个吊坠。”
“您想要个什么样的?什么材质。”于风问。
“随便。你看着好就行。”莫如期说。
于风知道莫如期只是对他的一个补偿。
“好,我也继续给找墨翠。没准就忽然发现了。”于风说。
从白玉京出来,莫如期忽然就觉得没了一点力气。想到这个办法时,他一夜都没有睡。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画那个草图,就画了整整一夜。
他想像出无数个场景,他用那对袖扣,如何地在苏留白耳边倾诉,然后把他唤醒过来。
纵然他明白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太过乐观,但最不济,对苏留白有些刺激作用还是有的。
但没想到,现实中,他连一块一模一样的墨翠都无法找到。
出了门,莫如期觉得冷得发抖,而且他要理理头绪。接下来,还有什么方法与手段。
他在咖啡馆里坐了半个小时,喝了两杯热咖啡,还是冷。雨也没有停下来的样子。
等他又撑着伞,走出十二楼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下来。因为天冷还下雨,这个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人流量极少。
莫如期让海小冬直接送他到医院。
海小冬沉默。
关于莫如期与苏留白的事,他一直都没敢问出来。但这十来天亲眼所见,心里已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想不通。
难道真是“纵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只有失去的时候,才能意识到一个人的重要性。
海小冬觉得十分玄幻而玄妙。
“要不,先回去换件衣服?”海小冬说。
莫如期摇头。病房里放着一些日常衣服。只是不多。
他没想到,苏留白会半个月都没有醒来的样子。
上楼的时候,碰到郁禾。莫如期的样子让他有些惊讶。情绪低落,有几分失魂落魄。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只是催促莫如期,“快上去换件衣服。别灰心。”
莫如期笑了笑,“没有。”
这才十来天,他怎么可能灰心。
他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只是那枚袖扣,让他提不起j-i,ng神来。像是个一切都不会那么顺利的预兆。
莫如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迷信。
苏留白的病房一直处于恒温状态,十分温暖。但莫如期还是一波一波地发冷。冷到发抖。
鞋子里全进了水。他换了拖鞋还是觉得彻头彻尾地冷。
苏留白一天的水已挂完。莫如期请的有保姆于护工。每天送两次汤水过来,给苏留白喂上半碗。还有两个护工给他做清洁。
现在,苏留白安静地躺着。大约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他补营养汤,脸色好看了很多。甚至还有些红晕。连嘴唇都有了光泽。
可能是状态稳定,手指上连平时夹着的监护仪都没有连上,看起来健康而又安恬。一点都不像病人。
莫如期看了一会儿,在他唇上一吻。他太冷,而苏留白太暖,这个轻吻就像是冰了苏留白一下。
然后莫如期才把门关上,窗帘拉好。
现在,这里就是独属两个人的空间。
每天他都会歪坐在他身边,看看手机,给他讲些时事要闻,然后说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