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吹雨想了想,还是没去睡。他没照顾过醉酒的人,不知道怎么样才正常,什么情况算是反常,还是亲眼盯着比较放心。

仰雪风劝不动姜吹雨,又闭上眼,呼吸平缓,好像是继续睡了。

姜吹雨就席地坐着,趴在床沿,仔细瞧着仰雪风的脸。

睫毛很长,但黑眼圈有点明显,姜吹雨特地凑到好近,确定那不是睫毛落下来的y-in影。

姜吹雨伸出手指轻轻地去蹭那一小片疲倦外化的黑眼圈。

仰雪风握住了他的手指,没睁开眼,但微微欠身,顺着那只手将姜吹雨抱在怀里,嘴唇贴着他的面颊,喃喃细语。

“你不要这样。”

姜吹雨问:“我哪样啊?”

“你这样,让我感觉你好像离不开我。”

“我本来就离不开你。”

仰雪风深深呼吸着属于姜吹雨的气息,让那股味道穿山越岭翻过鼻尖萦绕的成团酒j-i,ng气味,这似乎用光了他的力气,以至于话音虚弱而颤抖:“我怕你在这段关系中会累。”

累了,就会让人感到疲倦,从而离场。

姜吹雨不懂仰雪风的意思,只好抚摸着他弓起来的背脊,却像是在抚摸脆弱易碎的瓷雕。

那样触手可及的脆弱让姜吹雨懵懂但疼惜地说:“你开公司累吗?累了就不开了吗?”

仰雪风埋在姜吹雨肩膀上睡着了。

一直到翌日上午十点,仰雪风才醒过来,宿醉让他的头一阵阵的疼,眼皮重得难以掀开,翻被子坐起来愣了一会儿神,才逐渐意识清醒。

姜吹雨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尾玩手机,长叹一声:“你可终于醒了。”

仰雪风有点不好意思:“你昨晚睡了吗?”

“后半夜睡了,要不然没这么j-i,ng神。”姜吹雨说。

仰雪风去卫生间洗漱,再出来时,那副颓废、疲惫、沉重的状态一扫而空,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难以看穿虚实的j-i,ng神奕奕。姜吹雨有点惊奇,他是怎么做到洗把脸的时间就能把一身负面状态给清洗掉的。

或许是习惯了第二天的清晨,都得j-i,ng神饱满地去迎接新的工作。

仰雪风的西装满是酒气,昨晚就被姜吹雨丢进洗衣机。

仰雪风于是从姜吹雨的衣帽间拿了一套差不多合身的衣服换上,冲姜吹雨喊道:“有想好今天去哪儿玩吗?时间不早了。”

姜吹雨张着嘴,心底里突然有些不忍,摇摇头:“就在家吧。”

仰雪风笑道:“家里有什么好玩的?”

姜吹雨从椅子跳到床上,脸埋在半掀的还温热的被子上,声音闷闷的:“随便玩点什么,不想出去,跑来跑去,累死了。”

仰雪风想了想:“看剧本吗?”

一个枕头被姜吹雨反手丢出:“滚!”

仰雪风轻笑着躲开,从善如流地滚下楼:“你吃早饭了吗?我去做点。”

“吃了几片烤面包,”姜吹雨喊,“但你要做我就再吃点吧。”

仰雪风简单做了两碗加j-i蛋的面条,两人吃完后在姜吹雨的提议下决定去卧室的大床上躺着玩手机。

因为姜吹雨听了网络一个说法,说是真正相爱的情侣哪怕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说,也会感到默契和愉悦,绝不会尴尬和冷场。

但姜吹雨不安分,一手刷手机,另外一只手总要时不时地挠一下仰雪风,揪下头发,揉下耳朵之类的,根本停不下来。

仰雪风瞅准时机,咬他的手指。姜吹雨咯咯地笑,翻过身要咬仰雪风的脸颊来报复。

脖子,肩膀,锁骨,都可以咬。

咬出来的是火,衣服统统退避,要把火烧到两个人的r_ou_体感官燥热亢奋,再极致到忘记躯壳,忘记自我,融为一体。

网上说得对,相爱的情侣什么话都不必说,做就可以了。

愉悦的周末一晃而过,周一早九点的标准工作时间,姜吹雨的邮箱收到仰雪风发来的剧本。

仰雪风那边自然要和经纪人钟嘉文沟通。姜吹雨能去工作,钟嘉文就求之不得了,哪还挑剔什么。更何况,本就无法挑剔。

姜吹雨开电脑,下附件剧本,邮件正文还有内容,是仰雪风介绍定下来的剧组情况。

导演叫孙周和,是他们母校的导演系学长,早毕业五年。只不过这些年间,他并没有拍出什么知名作品来,但仰雪风对他评价很高,说他是“个人美学风格强烈”“技术十分纯熟”。

“怎么不是学姐就是学长。”姜吹雨小声嘟囔。

事实上的确如此,热风公司里很多员工都是他的校友。因为仰雪风在校友圈子口碑非常好,麦青青就常对她的同学们说“如果你对表演还有一点纯粹的追求应该去找仰雪风”,仰雪风也尽自己可能去帮助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校友们,前提是有真材实料,而不是想靠那一段并不牢靠的校友关系来牟利。

孙周和就是一位有真材实料但郁郁不得志的导演。其实仰雪风虽然大学期间没和孙周和有过交集,但早已听说过他的名字,有几位教授对他很是赞赏,夸他是个人才。

但想在导演行业完全凭借个人能力快速出头,人才还不够,得是天才、鬼才。

孙周和早年拍了几部电影,都是那种不算惊艳、但也能说上几点好的作品,小的电影节奖项拿了不少,却难登权威电影节。尤其他还执着拍晦涩的文艺片,票房从来没有回本过,渐渐的没人愿意给他投资。

等孙周和跌跌撞撞几年,思想和技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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