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华对简洁算是一见钟情,而牧云对魏海华也是一样。但牧云毕竟是姑娘家,性格又乖巧腼腆,魏海华喜欢上了自己的好姐妹,牧云也就只有把那份感情藏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魏海华和简洁修成正果。

在魏海华和简洁结婚之后没多久,牧云也跟一个家里介绍的男人结婚了。巧的是魏海华和这个何文龙竟然也认识,虽然不算熟悉,但就因为这一层层的关系,两个新婚家庭关系就密切了起来。到现在魏峦还记得小时候他经常住到干妈家去,干妈生了孩子之后也经常抱着宝宝过来玩儿。

那时候的魏峦看着襁褓里软成一团的小孩子,还觉得特别好玩,极爱上手去捏那孩子r_ou_嘟嘟的脸。简洁看他喜欢这个弟弟,还颇为遗憾地跟牧云说:“要是我们生的是一男一女,就能定娃娃亲了,可惜两个都是男孩。”

还在穿开裆裤的魏峦哪里懂什么叫娃娃亲,压根儿没听亲妈和干妈在说什么,只一会儿亲亲弟弟的小脸,一会儿捏捏弟弟的小手,玩得不亦乐乎。他当然没想过二十多年以后,他的爱好竟然还是一会儿亲亲弟弟的小脸,一会儿捏捏弟弟的小手,简直毫无长进。

陷入了回忆中的魏峦只觉得头痛无比,脑子里一团乱麻。简洁看着窗外,用一种罕见的飘忽的声音自言自语般说:“牧云以前的性格比我软不少,我又没脑子,本来我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她的心。”

“可是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她好像就有哪里变了。表面看上去还是挺和软的,比我更像个贤妻良母的样子,但是……”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简洁也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会做出邀请自己的丈夫独自留宿的事来。

“那次你爸是出差提前回来了。她不知道你爸在家,直接给他的传呼机留了信息,告诉他何文龙要走好几天,让你爸去她家里留宿。”

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简洁的声音依然有些颤抖。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件事仍然让她难以释怀。

“我以为你爸跟她……你爸倒是一直否认,说这事儿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一直没回应过牧云。因为我和牧云关系好,所以怕我知道了难过就一直没告诉我。”

“我知道男人说话不可信,所以拽了你爸过去跟牧云对峙。牧云她……”

简洁深深吸了口气,肩膀有些颤抖。她虽然没说,但魏峦已经明白了。

“牧云承认了,说是她一直单相思?从头到尾跟我爸没关系?”

按照简洁的性子,要是知道魏海华对她不忠,她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既然她对爸爸能揭过这一页,看来爸爸确实从来没松过口。

简洁点了点头,表情并没有显得轻松一些。她看向魏峦,对他冷冷一笑:“其实就算到现在,我都不敢确定你爸到底……是不是清白的。”

魏峦吃了一惊。

“我以前以为自己了解牧云。如果是她,做出了这种事之后一定会为我着想。她会觉得我一定会失去一个最好的朋友,所以没必要再让我失去一个深爱的丈夫,失去两个人不如失去一个人。所以不管你爸有没有做过,牧云都不会承认的,她会把你爸撇得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担下所有事。”

“但是,我认识的那个牧云,根本也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事,让我去做什么失去一个还是失去两个的选择。所以我……也无法确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简洁转过头看向魏峦,眼里是冰冷的释怀:“从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我选择相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的,即使我的内心深处并不相信。”

魏峦听得全身冰冷。他以为他了解自己的父亲、母亲,但是现在他才明白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们。

就像他以为他了解范予歌,但现在他才明白他从来没有真正地了解过,就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他记忆里的何赞歌,和他认识的范予歌,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所以他从来没有将两者联系在一块儿过。

那时的何赞歌非常非常瘦,就算用瘦骨嶙峋来形容都不为过。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他长个子长得早,明明年纪比魏峦小一岁多,俩人的身高却差不离。可能是因为瘦吧,幼时的何赞歌眼窝显得非常深,魏峦经常发现他用那种幽深的、不像是孩子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魏峦一点也不怕他。大概是那个躲在假山里哭、又被魏峦吓得像兔子一样蹦起来的小孩子的形象太深刻了,魏峦丝毫没觉得这孩子的眼神有什么可怕的。在他看来,何赞歌打架虽然不怕死一样的狠,但是打完了就躲起来哭,受一点伤、流一点血都要给自己看,让自己给他喷白药、止血,实在是孩子气得不行。

“你说你,再怎么样也是个带头大哥啊,让你的小弟们看见你这副德行,他们都得跑路不跟你混了。”

“我给他们看了吗?我是给你看呢!”何赞歌使劲一抹眼睛把眼泪擦掉,通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魏峦。魏峦看着他这副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样子,没忍住,嗤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你可别逗我了,我早就看透了你的本质。”魏峦一把拽过何赞歌擦破了皮的拳头,给他指头上的伤口贴了创口贴。何赞歌打架的时候不怕疼,魏峦一给他处理伤口他就哪儿哪儿都受不住,碰他一下他就眼泪汪汪、要哭不哭的样子。

而现在已经长大成人的魏峦突然意识到,何赞歌也许并不是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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