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地纠结了三秒钟, 便愉快地选择了后者。

当年政治课本上, 矛盾论是怎么教的?如果同时有多个矛盾需要解决, 那优先解决主要矛盾。

白玉泽通过面雕小人儿衣服上的魔符, 监测到闻先生终于上床睡觉了,他便也马不停蹄地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睁开眼睛,白玉泽发现自己正光着脚踩在沙滩上, 迎面是咸s-hi的海风,浪涛阵阵,有几只海鸟正在碧空中展翅翱翔。

——这里要说一下魅魔入梦的机制。

闻城总觉得他的梦他能做主,这点在某种意义上说倒也不错。比如他们俩的第一场春梦,所选的场景就是闻城的高中校园,那里白玉泽可没去过,之所以模拟的惟妙惟肖,全赖闻城自己架构世界,而魅魔只是顺水推舟。

这很好理解,凭空创造一个世界多难啊!魅魔就是采个花而已,干什么这样难为自己?再说了,让被cǎi_huā的对象来架构世界,他肯定选自己熟悉的场景,没有违和感,不至于出戏,于是便间接提升了魅魔得手的成功率。

……白玉泽吹了会儿海风,却怎么也找不到闻先生在哪儿,他纳闷儿地苦思冥想:不应该啊!这又是什么神奇的c,ao作?

所幸,下一秒,梦境世界就有变化了。

温柔的海浪打s-hi了白玉泽的小脚丫,同时送上来一只纯黑色的金属瓶子。

漂流瓶吗?

原谅白玉泽,他看着那只瓶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哎呀,哥哥很会玩情趣嘛,莫非他在对面的小岛、或者近海的小船上?俩人先你来我往地靠漂流瓶发会儿短消息,意义类似山里的阿哥阿妹对唱情歌,等聊到对方热乎乎了,才汇合到一起,继而干柴烈火……

想罢以后,白玉泽还羞愧了下,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跟浪漫的哥哥比起来,你就是个只想啪啪啪的qín_shòu!真对得起你的魅魔血统啊!

他反省片刻后,便俯身将那只黑色瓶子捡了起来,一边拧动瓶盖,一边期待地想着:不知道哥哥在漂流瓶里写了什么呢,会是什么情诗吗?

瓶盖打开了。

白玉泽正想把里边的纸条倒出来,下一秒,疑似给他写情诗的哥哥就呈烟雾状显现在了半空中,他双臂在胸前环抱,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白玉泽。

“说吧,渔夫,你想怎么死?”

白玉泽傻兮兮地张大嘴巴,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

松垮垮露出一边肩膀的半透明白色短t,与之相比显得格外紧身的同色系超短裤……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明明记得刚才自己是赤脚踩在沙滩上的啊,什么时候多穿了一双超大网眼的黑色渔网袜???

所以有没有可能,烟雾状的哥哥叫他渔夫,只是因为这双乱入的渔网袜?

心里升起几分不祥的预感,白玉泽谨慎地回答他道:“渔夫?你在跟我说话吗?”

大魔王状的闻城冷冷一笑:“别装傻充愣,回答我,渔夫,你想怎么死?”

白玉泽萌萌哒地朝他眨眨眼睛:“就不能选择不要死吗?”

闻城再次冷冷一笑,他掰着手指对白玉泽算账道:“我被关到这只瓶子里时,曾经暗暗发过誓,若你在第一天出现,将我放出来,那我会好好疼你……然而你没有。于是第二天,我又想,若你在今天出现,把我放出来,那我会给你最多的爱……然而你没有。然后是第三天,我已经很烦躁了,所以我想的是,若你在今天出现,把我放出来,那只要你想要的,而我有,全可以给你……”

白玉泽:“……”

闻城死死地盯住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十足残忍的弧度,他继续说道:“于是我终于不耐烦了,便发誓道,等你出现将我放出来那天,我要让你深刻体会到我的怒火……”

白玉泽:“……”

他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以免自己忍不住喷笑出来,破坏了这严肃而惊悚的氛围。

这故事有点眼熟啊!

闻先生好好一个集团总裁,豪门大少,竟然也看童话故事吗?

还代入了里面的反派大魔王,言辞间的愤怒与委屈满得都要溢出来了,让一点也不无辜的魅魔在忍笑之余,难得地心虚了几秒钟——魅魔很入戏地忏悔道:啊,竟然让他等了四天之久,我可真不是人啊!

等等,我本来就不是人啊?

他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就差一天而已,再多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还这么年轻,还没享受过爱情的滋润,不想死啊!”

但闻.大魔王.城很有原则,十分冷血无情,断然拒绝了白.渔夫.玉泽的求饶:“现在才知道错了,晚了!”

白玉泽凄凉地叹了口气。

他扬起白生生的现场脖颈,露出小小凸起的喉结,然后可能因为恐惧、可能因为紧张,那喉结还明显地震动了两下,牢牢地吸引住了半空中大魔王城的视线。

白玉泽哀婉地看他一眼,认命地说道:“那好吧,既然注定要死,我就只有一个要求了,希望你能满足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大魔王城目光闪了闪,勉强端住了他的气势,冷声说道:“你提吧。”

白玉泽挑挑眉毛,讶异地看着他:“我已经提了啊?”

大魔王城很愤怒:“你什么时候提了?”

白玉泽没有为他解惑,只委屈地撇了撇嘴巴。

大魔王城沉默地注视着他。

一秒,两秒,三秒。

三秒过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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