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柜?!
这这这!!!
吕安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建议,他的第一时间出现在脑海中的竟然是自家母亲端庄的笑容。
……不,不知道为什么,吕安就是觉得关于这件事他母亲的反应会比他爹更大,而且非常可怕。
吕安小小沉默了一会,他捏了捏尉缭的手“还,还是不要等我们都调回时候再说了。”
尉缭眼睛微微一眯,周身气温骤降,还未等他说什么就听爱人道:“还是早点说吧,我们这次就说。”
吕安抬起头,圆眼睛内满满都是坚定:“我已经接令不得擅离,只能写信,烦劳师兄转交我父母。”
“安不在咸阳,若是父亲母亲有什么为难的话……师兄你千万不要硬扛着,能走就走能逃就逃。”
他皱皱眉,“不行,我还是写信托先生帮忙,父亲敬重先生,有先生说和不至于太过为难。”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想来想去觉得这还不够,他得加个双保险。吕安松开尉缭的手站起身来,整个人都进入了战意勃发的状态,表情严肃极了“我去找太子,请王后也帮忙说和一下。”
除了请赵姬出面外,他也要请太子帮忙和异人说一下,避免老爹假公济私动小动作。
吕不韦是秦国相邦,国家大事都握在他手里,官员调动自然也是如此,作为一国之主,吕不韦的地位就类似于一国的最高执行长,按照现代的政治组织机构中就类似于总理。异人决定大方向,而吕不韦决定怎么往这个方向走的具体c,ao作。
自然,除了军事领域,行政领域的人员调动和职位变化几乎都是由吕不韦负责,如果老父亲打算拆散两人,那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两人一个安排在天南一个在地北。那不是就变成了遥遥无期的远距离恋爱?
这怎么可以!
俗话说养弟千日用弟一时,为了兄长的终生幸福,这事情必须要弟弟帮个忙。
不等尉缭阻止,吕安立刻跳起来跑出门,就去敲他弟弟的房门了。
夜已深,赵政忙完一天的工作平息下心情已经快要准备入睡,突然被叫起来,又见吕安一脸少见的严肃,他还被惊了一下,以为有大事发生,等听完来自兄长的委托后他感觉大脑都停摆了一下。
整个人一时之间就只有一个想法:阿兄你这表情……我都做好东郡人造反的准备啦!结果你就是为了让我说媒?
等等,不是说媒呀!他,他他他阿兄居然和尉师兄在一起啦!?
这个在一起是哪个在一起……
他最后还是有些不相信,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问了一句“是那个……龙阳君和魏安王的……在一起?”
没错,魏安王,刚刚过世的魏王的谥号便是安,这是一个中等的谥号,不好不坏。赵政对这位魏王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倒是对龙阳君印象不差。
在尉缭一家离开魏国后,魏国最后的将领就只剩下信陵君和廉颇两人。魏王虽接受了廉颇的投诚,却不敢用他,廉颇在魏国郁郁不得志在前不久被楚王挖了墙角,因此在信陵君死后,魏国的将帅之才完全凋零。
因此,在边关的兵士无法抵挡秦将蒙骜的猛攻之时,魏国当时的重臣龙阳君亲率兵卒抵抗,以少战多,对战的又是秦国的重兵,也足足争取了十日才兵败被杀。
若非这十日给了魏国的城邦准备,若非魏国本身不给力又无强将,秦国未必能一口气吃下那么多郡县。在他死后,秦国人并未多做为难,而是将遗体送到了魏国,最后据说是和魏安王葬在了一起,不过不是夫妻之礼而是君臣,也算是新王对这位死守的臣子的一种肯定。
赵政当然没有那么八卦,不过他记性好,在搜集信息的时候看了一眼就没法忘记了。
魏国坊间传闻都说龙阳君这是有殉情的想法,否则不可能败得那么快,但赵政之前都是嗤之以鼻的。
现在,现在他看着自家阿兄有些赧然得点头的模样,以及跟在后头进来的尉师兄那张严肃的脸,他,他的心情真的有些复杂呀。
阿兄这眼光真的很奇怪……同样是美男子,为什么要选择尉师兄这样的……当然他也不是说尉师兄不好,只是师兄这张过于严肃以及冷峻的脸,赵政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以相处。
作为荀卿不记名的弟子,赵政觉得他所有的师兄弟里头就属这个最难接近啦!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尉师兄了,如果是别的男人,那赵政第一时间肯定是选择增加千百道难关为难那人的,现在师兄喜欢,又是熟人,他只能,只能憋屈得忍下来啦!
好气哦。
因为准备入睡,房内的油灯点得不多,这方便了赵政将自己的表情藏在了夜色里头,他酝酿了下慢慢说道,字字句句均有一番斟酌:“阿兄所托之事,政自当努力,只是若事关官员调派父王未必会同我说。”
而且作为相邦,吕不韦也有一定的自主权,一定品级一下官员的调动不需要经过异人的允许,尉缭如今的职位……恰恰还在这一区间内,赵政觉得这事有些难办,见他微微皱了眉,吕安非常体贴地说道:“也没那么严重,烦劳政儿,咳咳,和大王提一嘴就好,如果可以的话,请大王也帮忙说和一下。”
主要是他不在咸阳,师兄也要去赴任,老爹没地方撒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吕安摸摸鼻子,和弟弟说这个他也是觉得有几分尴尬在的,但这事如果不和赵政先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