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愣了愣,片刻后露出了一个微笑,他长腿一迈跃到门廊上,接过吕安递来的c-h-a着的焦黄色的团状物,沾上了一层豆粉然后塞入口中,外层酥脆,炒过的豆粉喷香,内里绵软,口感非常特殊,只是……
尉缭微微皱了眉,他挪开竹签往里头看了看,原本被外头一层厚层裹住了热量的内馅喷出了一小团热气。青年细长有力的手指转了转竹签,正要说话视线中就出现了一张硕大的马脸。
吕安继续在安心烤年糕,头也没抬“别给他吃,年糕这东西晚上不好消化,他先前已经吃过两个啦!”
对于多多马抵抗力很低的吕小安在马没有找上门的时候都非常硬得起来。
尉缭转竹签的动作微顿,然后他顶着爱马炙热的目光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小半块一口塞进了口中。
小小垫饥之后,尉缭从室内端出了一个小陶壶,为二人各斟上一盏。吕安看了下盏内的一轮小月亮,再嗅到其中明显的酒香,有些意外。
见吕安面色带着困惑,尉缭先饮下一盏,轻声道:“陪师兄饮一杯吧。”
吕安一愣,默默跟着喝尽了杯中酒,他此来本事想要问问师兄战场情况,然而现在显然不是一个好机会,他师兄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吕安一眼又一眼地瞟过去,发现他师兄竟是在发呆。这可真是太难得了,他从未见过师兄如此模样,在吕安眼中他师兄宛若无所不能,在他们初相识时候他师兄便可以一敌众唇枪舌战丝毫不让。此后越了解,越知道师兄到底有多厉害,几乎可用文韬武略样样j-i,ng通来形容,而这样的师兄,为何会在大胜而归之后露出如此沉郁之色?
他遇到了什么?
吕安想问又不敢问,只能陪着他师兄一杯一杯复一杯,直到片刻后他师兄身形一晃,靠在了他肩上。
吕安身形中还带着少年人抽条后的单薄,尉缭已经是成年人的体型,毫无提防的情况下被这么一靠还多亏吕安眼疾手快伸手撑了一下才没跟着歪倒。
衣袂交错间,耳畔是男人沉沉的呼吸声以及浅浅酒香,吕安愕然,这,怎么这么快就醉了?他师兄的酒量不可能这么浅啊!
是什么能让一个酒量不错的人快速喝醉?必须是伤心事啊!他师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难道是被人算计了?背叛了?还是……因为杀人?
秦军以首级记战功,他爹说了师兄这次功勋不会低,这么说应该杀了不少人,而他师兄没上过战场,这次应该也是他第一次杀人……将心比心,吕安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也会因此而不适应。
只是在秦国,杀人夺战功是一件极其正常的事情,而他家中又是武将世家,一定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师兄的所有情绪都不能为外人所道。
这,这也太可怜了啊!
吕安歪头看看师兄那张俊脸,不只是角度原因还是别的,仿佛能看到他眉宇间的隐忍。吕安自觉已经读懂了师兄心绪,觉得有几丝心疼,在这番情绪下他自是不忍心叫醒人,便轻手轻脚将人搀扶起来将他运到床榻上,又给人用热帕子擦了脸和手。而在这过程中,他一向警醒的师兄竟是也未曾醒来,此举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