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爱马“视若无睹”的态度看在眼里的尉缭对此丝毫不为所动,他直起身看向了吕安。吕小安早已觉得不好,他本正悄悄向后挪去,然而没来得及逃开就被尉缭看了个正着。

吕安还试图挣扎,然而,然而从小被师兄管到大的吕小安在他师兄的目光下就像是站在老鹰面前的小j-i仔,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师兄的目光中越缩越小,最后心虚道:“是,是我喂的。”

多多马发出一声喷气,他晃过马头靠在栏杆上知晓大势已去。

哎,不可靠的男人。

下午,给拼命挣扎的多多马刷完牙之后,吕安顶着一身汗水和草料回到宅院,正好同提着鸟笼出来的吕老太爷撞了个正着。吕安正躬身行礼,就见自家祖父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表情有些复杂,“孙儿啊……”

“是?”

“这……”老太爷抿抿唇,有些艰难地说道,“阿耶听说你最近耗费百金买了十片甲片?”

吕安一愣,没想到消息都传到祖父耳中啦!

炼铁一事他动用的是国家资源,先不说结果为何,把试验品直接拿回来这事当然不行,所以他就只能花钱买。

这种新型的铁片在外头恐怕一片都要百金以上,只不过他是原创人,大家就给了个成本费,但事实上这百金是秦王悄悄赐给他的,所以其实他一分钱没花来着。

但这不能说,这铁是吕安所锻造是一个绝对的秘密,一旦被外人知晓,吕小安势必没了安宁。所以对外,吕安就是一个因为和秦王有一点关系于是能有机会为他父亲买来甲片的小富豪而已。

这事对爷爷也不能说,吕安抿抿唇,乖乖应了。他本以为阿耶会觉得他买贵了,谁知道老人表情纠结了一下,问:“你这百金买的是……多少片甲来着?”

吕安:“……”

这下就算吕安再傻也知道其中关键了,他在祖父已经是明示的态度下一脸复杂地去洗了个澡,然后将傍晚归来的吕不韦拉入了书房。

一进门,吕小安就主动承认错误,并且告诉父亲自己将两片甲片送给隔壁尉师兄了。

吕不韦闻言微微一愣,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以及关心,“缭儿?”

“嗯,师兄这次会同父亲一起出征。”吕安悄悄抬眼打量了下父亲的表情,继续道,“安同师兄说了,一定要听父亲的号令……”

吕不韦胡须微微一翘。

“要保护父亲安全……”

吕不韦眼尾上扬。

“在阿父的指挥下,我军定然可以大胜。”吕安说完就看吕不韦抚了抚美髯,表情十分严肃,“胡闹,军人需服从军令,缭儿若是被编入为父亲军也罢,若是被分入前军自是拼杀为主,你这般同你师兄说,岂不是为难缭儿?为父也用不着他这小辈保护。”

顿了顿,他又说:“缭儿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吧?倒也难怪你担心了,光那两片甲片哪里够,这样吧,你先前不是还做了些稍劣等的甲片,不妨让你师兄缝上。”

“……”吕安顿了顿,没把东西早就送过去了的事实说出来,而是乖乖应诺。

吕不韦又道:“也不可贪多,甲胄过重于战斗无益,不过你师兄是个聪慧的,他尉叔亦是会提醒他,你也不必多说,他心中有数。”

“你快去把东西送过去吧。”见儿子表情有些懵懂(?),吕不韦提醒道,“新兵要提早入营训练,甲胄上衣还需要些时候缝制,早些送去让他们家早些准备。”

顿了顿,吕不韦又道:“有什么不懂的便让他们问问你母亲,为父的甲胄都是你母一手缝制的。”

吕安应声后告辞,然后回房整理了些东西抱着一箱子赶紧溜出去,然后孤身一人冲到隔壁。等将一箱零碎东西放下后,吕安一脸的难以言喻,“别问,千万别问。”

尉缭微微挑眉,见吕小安一脸世界观正在重塑的放空表情,顿时了然。

比起对父亲盲目信任的吕安,作为旁观者的他知道的可要多多了。看了眼表情一片空白的师弟,尉缭无声叹了口气,的确是不太好办。

四月末,秦军在咸阳城外正式拔营,考虑到这次参军的大部分都是新兵,而这些新兵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非秦国国籍的外来者,出于这方面考虑,异人特许这次出兵的秦军可绕路于咸阳城门口再出兵。

秦国休养生息多年,军械甲胄存量惊人,虽然这次出战当真可以称不上大战,但是秦军还是采取全覆甲,以老兵带新兵的模式出征。

平时再七扭八歪的男儿郎只要穿上甲胄后都会得到加成,何况秦军队列整齐,纪律严明,秦军甲胄又为清一色玄黑,秦军执锐肃然前行的模样极为迫人。

特意相送之人见到此情此景纷纷热血上涌,又被尚武的秦人激烈氛围带动,纷纷高声呐喊助威。

排队等着入城的各国民众看着秦军拔营秦人相送的场面,表情均都一派复杂,其中几个弱国想到自己国家的兵士模样纷纷在心中哀叹,如此威武之师,他人何以来扛?

他们不知道这支秦军欲击何人,却只能在心中祈祷不是自己的国家。

二月后,东周国破的消息传遍各国,东周公献地图承认战败,秦国国主异人贬东周公为庶人,困于咸阳,东周国西周国归属于三川郡,治洛阳。

左丞相吕不韦拜为相国,封文信侯,邑洛阳十万户。

又一月,魏国公子魏无忌自赵归魏,六国拜其为总将,合纵而齐攻秦,发动了历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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