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国底子薄,但是被儿子经营多年,国内发展极快。如果等到那条能够连通海岸的河道通了之后,毫无疑问中山国就会成为一个新的贸易大国。届时若能中山国依旧为藩国,那么依照这等收入和资产堆积速度便有些不妙。
有财便能够吸引亡命之徒,道路通畅便可成为流动之地,而且中山国有铁矿有铜矿,有人才又民心,现下有郅都坐镇,日后呢?现在儿子能够控制住,日后呢?
不过这样的犹豫也只是片刻罢了,他还不至于为了点说不清楚的未来之事去期待儿子去搞男风断了自己的后路。
他闭目沉思良久,令人拟旨将窦氏女指给中山王刘胜,然后他同自己,也同刘彻打了个赌。
如果刘胜被这一旨意冲昏头脑,做出孟浪无礼之举,那么这个窦氏女就是必须存在
反之,如果刘胜能够保持冷静,看出端倪,那么他就松手,同意儿子和窦皖在一起,不过窦皖也必须以这个窦氏女而不是其本身的身份嫁入中山国。
为此,刘启被窦太后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连一头雾水还什么都不知道的窦婴也没逃过,被拉进长信宫劈头盖脑就是一顿臭骂。
用窦太后的话就是——两个都是管不住儿子的!都该骂。
至于想出馊主意的刘启更该骂。老太太年纪大了的确是宠孩子,但她绝对不会无原则地宠孩子,有些事当断即断,都是这个年纪走过来的,谁年轻时候没有点乱七八糟想法,等过了十年二十年又能怎样。
窦太后拍着桌子道:“先帝不是也是先有北宫伯子,后有赵同,还宠得人无法无天,结果呢?遇到了邓通不都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