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百户看着这些被他们派去攻城的杂部眯起了眼睛,他们的目的是“千辛万苦”进行攻城,然后久攻不下后撤退,然后留下这些杂胡断尾。

这些杂胡一直以为他们是匈奴左部,肯定会和汉军说他们是左部的人,到时候他们既可以抢东西又可以嫁祸给左部,简直美滋滋的。

但是这样完美无缺的计划却出现了一点意外,汉军的城门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杂胡死伤没超过三成就被攻破了。前方杂胡已经欢呼一声同守门的兵士展开了死斗,反倒是他带领的右部慢了半拍留在了后面。

这一瞬间匈奴百户是懵逼的,这……这就很尴尬了……他没想过真的攻破之后要怎么办啊。

“大百户。”知晓他全部计划的副手看着渔阳城的眼睛都在闪光,“既然城破了,我们不妨进去抢一波,到时候咱们退得干净一些,把那些杂胡留在那儿不就得了。”

“没错啊,大百户!”后头的小将也纷纷怂恿,一个个语气里面全都满载「来都来了,不抢一把多亏啊」的情绪。

他们从草原东边大老远顶风冒雪偷偷跑到西边来,一路上还要躲着匈奴左部的人,为了计划成功,路上还冻死了好些个。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抢就回头,也没法对人家家人交代啊。

匈奴百户咬了咬牙,举起了右手做出进攻的动作。

他们全然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上头人的注视之下。渔阳城门两翼箭楼上站着几个人,他们居高而下看着局势,见匈奴队伍出现明显脱节均是心中一咯噔。

“难道被看出来了?”一个兵士皱着眉,他本就因眼睁睁看着门口两军对冲时候的牺牲而内心焦灼,又见计划可能有变,更加不是滋味。

如果不能达到将匈奴兵士全歼的效果,那么门口的这些牺牲就都是白费的!

想到方才为这些人掷酒送行时候的场景,再看着下头这些做着无畏抵抗的兵士,兵哥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犹如被烈火炙烧一般,火辣辣的疼。

“再等等。”窦皖手上扣着弓,正眯眼看着远处未动的匈奴骑兵。他的视力远胜于身边这些人,能够明显看到那几个匈奴人做出了讨论姿态。

是看出了攻城过于容易吗?还是觉得这是埋伏?就算看出是埋伏也无妨,既然来了,一个也别想走。

就当他准备下令准备出城追击之时,那队匈奴似乎谈妥了,骑兵策马前冲,这些突然加入战局的有生力量立刻冲溃了汉军门口的最后一道防线。

刀锋划过、血光乍现、倒下的汉军冷眼看着匈奴人策马从自己上方冲入,唇角却扬起了一抹笑。

汉军且战且退,匈奴人杀得红了眼,能够冲入城门也就意味着迎接他们的就会是无数的财宝、奴隶,当然还有最珍贵的粮食和盐巴。

汉军反抗颇为激烈,但在人数压制下还是都尽数倒在了他们的刀锋下,渔阳看似没有足够的兵力,后续汉军一直得不到补充,先前还可以仰仗地形优势抵挡,等骑兵冲锋加入后立刻就被撕开了口子。

过于轻松的攻城,若是平时匈奴人定然会生出警惕。然而此前破墙时候过于艰难,甚至比破城都要容易,让他们自然而然得以为这是汉军因为造了牢固的墙膨胀了,加上猝不及防来不及调兵的缘故。

兴奋入城的匈奴人没有看到一马平川的街道和更多的军队,而是看到了一个空旷的广场,在他们前方还有一道城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猛然间恍然,原来汉人造了两道城门,怪不得他们第一道破得那么容易,汉人真是狡猾透了!

正当匈奴人想要重整队伍再次攻城前,忽而听到破天的尖哨声,是响箭,这种明显是传递讯号的声音让他们不由自主抬头看去,然后他们见到了无比恐怖的一幕——周围的城墙上全都站着人,而那些人的手里都拿着弓弩,在那哨声之后,弩手松开扳机,带着冷芒的箭矢犹如暴雨一般落下。

“是埋伏!埋伏!”从未想到会有人将一座城池做成埋伏圈的匈奴人大惊,尤其是前方的匈奴杂军,他们当下就想回头出城,然而一扭头看到背后全是大军,若是退了定然会被人格杀,当下知道情况不妙。有机灵的立刻扑倒,还抠着前头汉军的尸身盖在身上,动作不可谓不灵活。

然而他的运气很不好,就在他刚刚为躲过了一波箭雨而庆幸时,身上就遭遇到了连番的踩踏。

如今的情况可进而不可退,被激起了血性的匈奴兵士深知此时要退是肯定退不出去的,唯一的活路就是继续攻城。他们随手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阻马桩就向城门冲去。

这个举动谈不上正确与否,因为信息不对称。

在匈奴人们看来第一道城门那么好破,第二道只会更简单,他们哪里想得到汉军有多坏呢?

他们现在攻的第二道门是不可能攻破的,因为那本身就是一段城墙,只将其伪装成了一扇木门的样子。

居高临下的汉军看着这些个匈奴人看起来傻乎乎地对着城墙嘿咻嘿咻使劲内心都颇为复杂,尤其是箭塔上头的几个兵士一眼一眼地瞟着正搭弓瞄准的窦皖。

没错,这么个y-in损的主意就是窦皖想出来的。

他到这里的时候,城楼已经基本修建完成,使用的就是侧开门的方式。窦皖来来回回走过若干次之后忽然向上提议在一道城门正前方建一假的城门。

若是不了解内情的敌军仓促间攻破一道城门,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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