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风险更大。”
他持刀而立,眸光沉静又狂傲,“敌方不过两倍于我,何不持刀弑之?”
他这话说得极为狂妄,这样的态度更是直接震慑住了在场四人,三个小兵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将视线投向了伍长,昏暗的天色中,伍长看不见几人的表情,但他知晓他们在想什么。于兵士们而言,不管怎么做最后结果都可能是一个死字,但窦皖所言却是给他们增加了一个选择,最起码是增添了心理平衡感。
虽然他们不说,伍长也知道这些人的内心倾向。他暗叹一口气,感叹队伍着实不好带,方举起了自己的戈“那便战吧。”
“杀!”
自暗夜中蹿出的五道人影宛若杀神。
景帝中元二年,冬。
汉帝国边塞渔阳郡传来急讯,言曰匈奴骑兵在北地有不正常动作,为了稳妥考虑,渔阳、上谷两郡太守上奏中央报备此事。
对于下头的这一奏令,刘启沉吟了许久,他先是派发了一条敕令让沿途各郡太守注意情况,随时准备,但私底下,他却是看着地图攒眉许久。
刘启一方面觉得匈奴在此时不应当起了烽火,南宫公主刚刚怀孕,汉匈之间的友好关系正在蜜月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也找不到匈奴人忽然攻击他们的理由。
一方面又确实担心匈奴利用他的这一心态,打他个措手不及。
兵士调动绝非易事,看似动用了几个兵,实际上背后消耗的粮草物资均都不是小数目。一路从长安到渔阳还要跨过若干个郡县,可谓兴师动众,大军出行的秘密更是藏不住的,眼下他们突然兴兵,很难说不会引得匈奴应激而动。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将军队派往了东方,匈奴来个声东击西又当如何?
若是渔阳当真起了战事刘启倒也不会如此焦灼,可现在不过是风声罢了,还可以再观望观望,刘启摆了摆手,“春陀,你去派人把周亚夫找来。”
周亚夫此前并未得到消息,在看到渔阳郡传来的讯息时亦是皱眉,他同刘启有着相似的顾忌,但他毕竟是武将出身,他和刘启思考的方向并不全然相同。
周亚夫第一时间思考的不是匈奴为什么要攻汉,而是如果匈奴攻汉该如何应对。他不需要看地图,大汉边境的地形图纸全在他的脑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