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和甲骨文有什么区别?”朱浩文在旁边问邵陵。
“金文脱胎于甲骨文,据说始于商末,”邵陵边思索边道,“虽说夏朝没有文字流传的记录,但没有出土不意味着就真的没有。
“要知道,在商朝时甲骨文已经有了一套相当成熟完善的文字系统了,这证明了在商之前的甲骨文一定还有一个逐渐走向成熟的过程。
“而商之前就是夏,某种意义上来说,夏朝很可能就已经有了早期甲骨文的雏形,金文脱胎于甲骨文,甲骨文很可能脱胎于——我们暂且称之为‘夏文’,那么这个‘光’字,说它是一个‘夏文’也未为不可!”
“我到现在才明白,”柯寻说,“原来《白事》那幅画的暗示可能不仅仅是巫,而是——文字,这个由美术馆坐标点组成的甲骨文,就是《白事》给我们的暗示!”
“妈呀,我j-i皮疙瘩都起来了!”吴悠惊呼着直搓胳膊。
“那么这个‘光’字在这里,算是一个签名呢,还是一个符号呢?”秦赐发问。
“……感觉都有可能。”卫东说。
“如果是一个签名,那恐怕真就是细思极恐了,”朱浩文道,“就像柯寻之前所怀疑的,我们所在的这个现实世界很可能就是一幅画,而这个‘光’字,也许就是这幅画的作者的签名。”
“文儿哥——你吓死我了——”罗勏特别怕听到这个说法,一把拽过谁丢在沙发上的羽绒服揉成一团紧紧抱在怀里。
邵陵:“……”我的。放开它。
“而如果是一个符号的话,”很久没有开口的牧怿然接了朱浩文的话道,“它很有可能是一个巫符,那么也许就印证了我们的另一个猜测:九鼎上的山海图,实则都是与巫术有关的图形,有巫舞,有巫服,有施巫术的方法,还有代表巫术内容的符号。”
“其实……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光’字的规模,”顾青青眼里带着敬畏与些许茫然,“如果它是一个巫符,那么是什么人能把这个符号‘描绘’在跨度这么大的地面之上呢?夏朝时的人想要徒步走遍这些地方,恐怕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吧……”
“……所以这么说,其实这个‘光’字还是一个签名了?”卫东咽了口唾沫,“所以这个世界还是一幅画,‘画’外的人在画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当然没有什么难度了……”
罗勏:“嘤……”
“刚才程序显示重合度有90,就是说,已经出现的坐标点连起来,完成了‘光’字的90,”柯寻摸着下巴思索,“秦哥说《灵枢》那幅画暗示了每个美术馆和整个入画事件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只是其一,它同时还暗示了一点,那就是我们每攻克一幅画,就像打通任督二脉上的一处x,ue道一样,现在我们已经打通了90的x,ue道,当我们把所有的x,ue道都打通,也就完成了一个完整的签名,说不定那个时候就会像我们攻克的每一幅画一样,找到了签名,就可以离开画的世界。”
罗勏:“嘤嘤……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到时候可能就会离开现在这个世界,去到外面那个从来没见过的世界里去?可咱们……咱们本来就是生于这个世界的啊,去到外面能干什么?外面又没有家没有亲人朋友,而且外面的那个世界里的生物不定是什么样子,咱们这种……纸片人,去到外面不是风一刮就要被吹得无影无踪了吗?”
众人:“……”
柯寻:“想象力挺丰富的你啊。”
罗勏:“现在不是表扬我的时候啊哥。”
“傻小子,你觉得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么?”柯寻看着他,“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全都在画里死掉,要么就只能拼尽全力走到最后,哪怕最后等着我们的可能是无法想象的事。反正我不甘心就这么半道上死了,你想选择哪一个呢?”
罗勏揉了揉眼睛:“我当然跟着你们混。”
“那就说回这个‘光’字,”柯寻看向大家,“如果它是一个签名,那咱们就只能继续入画破关,努力把这个字‘写’完整,然后看会发生什么事情。而如果它是一个巫符,那就很可能具有某种巫术的力量,根据怿然之前的推测,或许这个‘光’字是用来封印地面之下那股黑暗力量的符,你们觉得呢?”
“那,我们这些九鼎和地维的骨相又是干什么用的?”卫东问。
“可能是‘加持’用的吧。”吴悠说,“我太姥姥每年除夕夜都会用朱砂和黄纸写很多护身符,用来送给来求符的亲朋好友的,这些符写好后不是直接拿着纸给人,而是要缝到正红色的小包包里,或是包进红色的纸里叠成三角,我感觉这个红色的布包或纸包就是对里面黄纸符的一种加持,也许九鼎和地维也是这个作用。”
“有道理。”大家纷纷点头赞同这一猜测。
“所以总结下来,”朱浩文道,“这个以地标为节点,连成一枚巨大巫符的‘光’字,产生于夏朝,如果它是用来镇压地面之下那股黑暗力量的话,说明在夏朝时期这股力量就产生了,并且曾有过不好的影响——否则没必要镇住它,那么问题就在这里了:夏朝时发生过什么大事件?”
“可邵总说了,夏朝的历史记载几乎算是空白的,这可去哪儿查啊?”卫东发愁。
“如果能发生这么神异又离奇的事,我不信那个时候留不下相关的记载。”柯寻说,“就算文字很少甚至没有文字,图像总能画吧?山海经都能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