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打算找个人问问,就有一个梳着马尾辫儿的志愿者女孩子走过来,热情地笑道:“几位是来看展览的吧?今天的作品很丰富,集合了四所大学的优秀作品!几位如果想更深入地了解这些作品,我可以为大家进行简单的讲解。”
“非常感谢。我们是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k展厅?”秦赐问道。
“看来几位对今天的展览很熟悉,k展厅是我们临时加增的一个展厅,因为这两天的展品实在太多了~”女孩子耸了耸肩膀,很可爱地笑了,“各位随我来吧。”
没想到一个展厅还设立得这么复杂,也不知道这出游戏的幕后推手是怎样提前获取这些展品信息的。
大家也来不及多想,便随着女孩子来到了美术馆的后院,绕过了供宾客们休憩的石桌石椅,就来到了一所造型古旧的建筑门前。
女孩子笑道:“这里本来是供宾客们休息的,因为作品太多,昨天就临时改成展厅了。”
女孩子说着就要引领大家进去,三个人不约而同摆了摆手:“那个……不用领着了,我们自己去吧。”
女孩子仍然十分热情:“k展厅的作品非常与众不同,如果按派系划分,这个展厅的作品是向野兽派致敬的,甚至可以说是野兽派复兴之作。”
野兽派——估计下一幅画应该会很给力的。
三人并不想把这个无辜的女孩子拖进画去,柯寻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非常感谢这位姑娘给我们带路,但我们还是想先去趟卫生间。”
女孩子露出了理解的笑容:“各位请便,真心希望各位能够喜欢今天的展览。”
卫东又加上一句:“我觉得前厅可能更需要您,毕竟前头的客人多。”
“好的,有什么需要尽管去前厅找我,我叫叶宁晨一。”女孩子指了指自己t恤上的姓名牌,就笑着先离开了。
望着女孩子远去的背影,大家这才松了口气——这也算是解救了一条无辜的生命吧。
这间临时的k展厅门前竖立着一个展牌——野兽派复兴之作:绘画不是说明书,而是我们的感情。
“这的确是野兽派的主观论调。”卫东突然说了一句。
“你一小美工什么时候成职业选手了。”柯寻说。
卫东摊了摊手:“久病成医。”
身为医生的秦赐淡淡一笑,推开了展厅门。
里面的光线适宜,明暗度非常适合静下心来赏画。
展厅里空无一人,也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人们很少经过后院,还是因为上一批客人已经被某幅画吸收了……
趁着房间还没有变暗,三个人抓紧时间看展厅里的画,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画的内容和标签都记清楚,以及对理解画作多少有些帮助的作者简介。
“上哪儿打开水啊?”展厅的门突然被打开,莽莽撞撞走进来一个中年妇女。
三个人显然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约而同愣愣盯着这个来客。
中年妇女身后的展厅门关上了,她打量着整个房间,拎着手里半空的水瓶子:“这地方也太不地道了,怎么连开水都没有啊?人家博物馆和图书馆不都有免费开水吗?!这些人可真会弄钱,摆了好多饮料贩售机骗人的钱……”
中年妇女的话还没说完,整个展厅就突然漆黑一片,妇女暴怒:“这怎么还带停电的啊?!有人管没人管啊!这要是摔一跤找谁说理去!”
那一束熟悉的白光亮起来的时候,中年妇女还在喋喋不休:“这怎么回事儿?这是应急灯吗?展厅门在哪儿呢……”
柯寻清清楚楚看到了画作一旁的标签——《影》,作者容让,1993年出生,祖籍湖南桐州……
而画面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到处分布着抽象的线条,以黑色为主,搭配着蓝色,黄色,红色,紫色……这些颜色有着同样的浓度和深浅,以一幅绝对平面的推进将所有人纳入其中……
新世界明亮得有些刺眼,柯寻再次体会到了之前入画的那种“二维化不适感”——就像在迅速下降的电梯里,或是刚刚起飞的飞机上,内心往往会产生一种失重感——放在画里,这种失重感不是单纯的向上或向下,而是向着四面八方无限延伸。
眼前的独特建筑就像是用无数彩色光点组成的,浓墨重彩的果树生长在耀眼的河边,河面波光粼粼,绵延至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咱们这个世界是立体的吗?”柯寻揉了揉太阳x,ue,通过深呼吸调整这种不适感。
卫东看了看自己还算立体的手:“是立体的吧,就是颜色过于鲜艳,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这里的阳光有些像尼斯,”秦赐看了看表情茫然的柯寻卫东,解释道,“尼斯是位于法国东南部的城市,野兽派代表马蒂斯的故居就在那里,现在那里还有著名的马蒂斯博物馆。——我前两年去那边旅游过。”
“说不定这幅画就是在向马蒂斯致敬。”柯寻努力适应了眼前的场景,由于整幅画充满艺术感,在这个小世界之外的地方,竟是雪白虚空中几个彩色的光点,向人昭示着,那里属于无人之境。
“到底去哪儿打开水啊?”中年妇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柯寻和卫东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秦医生,秦医生回头冲中年妇女说:“先去前面吧,等人齐了再向大家解释。”
“不是……我也不懂你们这些现代行为艺术嘛的,你们是把展厅弄的挺漂亮的,也挺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