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山还说:“其实我说一句话,可能不是很中听,你愿意听吗?”
顾葭骨架小,被这么一裹,倒也不违和,只只出个脑袋在陆玉山厚实的胸膛上,顾葭可以闻见陆玉山身上特有的清爽味道,和情动的时候十分不同,不炙热,不激烈,但也依旧很好闻。
“你说,我愿意的。”
“其实这件事跟你无关,很多事情都跟你无关,你若是不参与,兴许事情也能了结,你何必呢?”陆玉山本来快人快语,要是在上海,碰到这样多管闲事的人,他只会评价两个字‘找死’。可对待心上人还是不同的,他既要发表看法,又要斟酌语气,所以说得缓慢又迟疑,一点儿都不像他自己。
顾葭听罢,良久没怎么说话。
“你生气了?”
“这倒没有,若是这几句话我就要生气,那我一天到晚还活不活了?”顾三少爷声音在风里飘渺如烟,是男人们最爱的烟,却只看得见,抓不住,“我只是在想,有多少人跟你一样是这样的想法,所以我们才会存在这样的乱世,大家都只管好自己,碰到事情也只冷漠的想会有别人去管,自己一动不动,那么所有人都这样想的话,是不会有人行动的。”
“可你这样也是放纵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他们遇到事情后就想着别人来帮忙解决,第一次让别人解决,第二次也是,第三次还是,他们便永远不会站起来自己行动。”陆玉山冷漠的分析。
顾葭打断道:“恕我不能苟同,你所说的都是建立在有能力反抗的人身上,那些无能为力的人呢?”
陆玉山想说‘管他们去死’,但没能说出口。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但有事情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一旦我知道了,我就会想要探究,想要求一个公平,不然晚上睡不着觉。”顾葭还说,“你觉得我很麻烦?那我会尽早还你钱,你什么时候想退出都可以的,我不勉强你。或者你现在下车都行的,不要和我走在一起,以免牵累了你陆老板。”
陆玉山觉得,人还是现实一点为好,自私一点才会活得长久,像顾葭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天真的很,和刚从大学毕业的满怀救国兴邦的热血,各种喊着口号要求把洋人赶出去的人其实没两样;和那些富家子弟,受到了教育,为穷人鸣不平,实际上自己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剥削穷人赚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