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很平静,几乎没有什么波澜,我同他说:“那要看你会不会做让我失望的事。”

他不再说话,火车开始鸣笛,提醒我该上车了。

我没等到他的回应,转身上了车,我的动作并不快,甚至有些拖延,我在等他喊住我,但他没有。

我上了车,刻意地找了个看不到窗外的位置坐下,甚至自欺欺人地把帽子盖在了脸上,给自己双重的保险。

我不想看到他,我怕我心软,也不想他看到我,因为我的表情一定不好看。

我听到了火车启动的轰鸣声,又等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确定火车已经离展台很远了。

我鼓足勇气掀开了自己的帽子,睁开双眼却吓了一跳——宋东阳坐在我的面前,他正在用刀削苹果。

苹果皮被他削得极薄,偏偏连在一起,已经向下荡了很长的一条了,他发觉我醒了,抬眼看了看我,说:“最近不太平,一路危险,我送你回第三区。”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说。”我的语气不是很好,我认为他就是故意的,非要看我失态的样子。

“你上车后我刚刚得知的消息,”他的回答很冷淡,“来不及同你说。”

“为什么不喊我?”

“你看起来像是在睡觉,不想被打扰。”

我就不说话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说不过他这个搞政治的。

他手里的苹果也削到了尽头,皮完整地连在了一起,他把皮放在了餐桌上,切好的苹果递向我,说:“吃吧。”

我没有接,事实上,我在生气,就赌气不想吃他的苹果。

他坚持举着,轻声哄我:“吃一个吧,很好吃的,是十六区的特产。”

我伸手接过了苹果,放在了桌子上,说:“我们不要浪费食物,你自己吃吧。宋东阳,你也不要这样,太不像你了。”

宋东阳也不说话了,他把刀的两侧擦干净了,重新c-h-a进了刀鞘之中,又拿起了苹果,咬了一口。

他吃得斯斯文文的,一点也不粗鲁,仿佛他所处的地方不是在火车上,而是在宴会厅。

他吃完了这个苹果,将果核扔到了垃圾桶里,又用手帕逐个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你的食盒,你还没有打开,不饿么?”

我的确是饿了,但也不想听他的话,就和自己想吃东西的本能做抗争。

他伸手拎起了餐盒,掀开了铁皮的盖子,取出了里面用来隔热的棉垫,将一个个小盒子拎了出来,再逐个打开,盒子里的饭菜甚至还带着热气,香味扑面而来,让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宋东阳端起了暖水瓶,又用热水烫了烫餐具,将餐具放在了我面前的饭盒上,这才对我说:“吃吧。”

我下意识想拒绝,又听他说:“我去抽根烟。”

他干净利落地离开了,我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忍住,捧着饭盒吃了起来。

饭菜很好吃,每一道都很合我的口味,吃到一半的时候我想起来,宋东**本没有烟瘾,他是故意避开的。

我又想起来,宋东阳和我一样,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他刚刚也只垫了一个苹果,而从第十六区到第三区的这趟列车上,并不存在餐车这种“奢侈品”,我自己带了干粮,但显然没有饭菜来得美味。

我再看眼前的一个个盒子,发现所有的东西我已经吃了差不多一半了。

我放下了筷子,学着宋东阳的模样,用热水清洗了餐具,把所有的盒子推到了桌子上靠近他的那一边。

宋东阳过了一会儿才回来,身上并没有任何烟草的气息,他看了眼桌面,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你继续吃,我不饿。”

“我已经吃饱了,”我抬头望着他,“该轮到你吃了,还是你比较嫌弃我?”

他低头纠结了一小会儿,到底坐了下来,端起了我之前端过的饭盒。

我觉得一直看着他很奇怪,干脆扭过头,透过车窗看窗外的风景。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绿油油的一片,我分不清是什么植物,但看着就让人舒心。

稍微向上,湛蓝的天空中白云点缀其间,偶尔还能看到鸟类划过半空,羚羊在低头食草。

宋东阳吃得悄无声息,我再听到盒子碰撞的轻微声响时,才意识到他吃完了,扭过头看,他端着饭盒,拎着水壶,正要去洗餐盒。

我下意识问:“你的下属呢?”

“他们没有上来。”

“什么?”我皱紧了眉,感觉宋东阳简直是在胡闹,“一个人都没带上来?”

他“嗯”了一声,又说:“火车已经启动了,他们没反应过来,我直接追上了最后的车厢。”

“你疯了么,宋东阳,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么?”我压低了嗓音,但气得想打他,“现在有很多人想杀了你。”

“你不会杀了我,”他听到我骂他,反倒笑了,“太急了,想过来找你。”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把从车上遇见他,他同我说的话重新回忆了一遍,抓住了一点线索问他:“你刚刚说我会有危险,是为了骗我的么?”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是我看到的。”

“当我目送你离开,列车的车厢即将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你会在这辆车上遭遇危险。”他的声音很平淡,但却让人心底发寒。

“什么危险?”我明知道他很有可能骗我,却依旧忍不住去问。

“一个小女孩,她长得很可爱,假装丢了她的猫,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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