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只玩一场简单的恋爱游戏,秦征嗓音黯哑,不着痕迹地用被子盖住自己某个稍显激动的部位:“喜欢我?”

谢天谢地,对方这次终于找了个比“勾引”要好听的词儿。

脑中无厘头的思绪流转,季岚川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男人的问题,毫无疑问,他对秦征是有好感,可这好感最后所衍生出的到底是不是喜欢或爱,只有狗血做理论基础的季岚川却不能清楚地判断。

直到遇见师傅之前,他所接收到的善意都屈指可数,尤其是从小与冤魂厉鬼为邻,更让他很难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哪怕面上演得再逼真,季岚川也从未对秦子珩动过心。

因为在意,所以迟疑,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脸色,青年犹犹豫豫地回答:“我只是想试试……”

“结果呢?”

“呃……薄荷味?”

直至听到男人不加掩饰的低笑,被对方气势骇住的季岚川才反应过来自己在无意识下说了什么,懊恼地甩了甩拽住自己的大手,青年恼羞成怒道:“我要回家。”

瞧瞧,这小兔子多会讨人喜欢,气极了也只是闹着要回家。

一个属于猛兽的家。

心情愉悦,留神不要让自己抓疼对方的男人好整以暇:“不准。”

对方一身功德金光厚得引雷都劈不动,季岚川表面凶巴巴,实际上却拿秦征没有一点办法,气鼓鼓地将自己摔进被子里,青年干脆破罐子破摔地装起了鸵鸟。

算了算了,亲都亲了,难道他还能让时间倒流不成?左右是秦征吃亏,他大人大量地让对方调侃几句也无妨。

但是,这人为什么没有生气呢?原著中写的设定仿佛都是假的。

“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打破休息室内的暧昧,方文平稳的声线从门外传来:“秦总,星美刘总和您约好的电话。”

身处常人难以企及的高位,秦征却没有随意毁约的习惯,将手中的电话递给对方,方文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有看见休息室内那引人遐思的凌乱。

迅速解决掉工作上的问题,秦征一脸不悦地在方文“十分钟后开会”的提醒中关上房门,被外人撞破的青年更显别扭,直接将自己藏进了被子里不肯出来。

扯了扯那翘出来一块的被角,秦征无奈道:“别闹。”

被子里的人形一动不动,显然是要把装鸵鸟这项大业进行到底。

“我不笑你了好不好?”刚柔并济,读过育儿经的秦三爷耐性十足,“出来,别把自己憋坏了。”

这个人怎么就对他这么好。

明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可每每在自己面前,对方都好说话到像个菩萨。

鼻尖一酸,季岚川突然就有点舍不得和秦征渐渐疏远,如果今天的事情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翻篇儿,他一定无法再和对方轻松自然地相处下去。

长此以往,事情也许会走向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三爷,”猛地掀开被子,黑发青年直起身、小声却坚定地看向对方,“我们试试吧。”

和原主的成长经历类似,季岚川也不是会被动等待的性格,无论是喜欢也好、孺慕也罢,此刻季岚川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不后悔亲了秦征。

“试试?”呼吸一窒,秦征从没想过自己会从青年口中听到这句话,可他还保有一份最基础的理智,清楚这只是荷尔蒙作祟下的冲动。

他和青年之间还有许多问题没能解决,哪怕对方在这一刻是真心,也有可能在几天之后就懊悔自己此刻的莽撞……

权衡利弊,这是秦三爷刻进骨子里的商人本能,可季岚川却没有那么多章法,他想到了就要去做,见对方迟迟不肯回话,青年自认了然地仰头:“三爷不喜欢我?”

“可如果一点都不喜欢我,为什么您被强吻了也不生气?”

见对方似要张口说些什么,此刻憋着口气不想听到任何打击的季岚川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如果您只把我当做一个可以纵容的小辈,那就请再纵容我一个月吧。”

青年眼尾上挑,原本浓淡相宜的五官竟有一种张扬的艳丽,明明说着再任性不过的话,可他却仍是一脸理直气壮。

殊不知在秦征眼里漂亮到夺目的青年,此刻心里却怂的发慌——

怎么办,这台词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虽说这世界的原型本就是一部狗血没错,但总裁爸爸根本就不是传统的霸总人设啊。

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点,一个吻就要赖上人家,秦征该不会直接叫人把自己扔出去吧?

可一个月应该也不算什么,如果关系转变后两看相厌,不用对方撵人,他自己就会脚底抹油开溜。

将青年后半段的小心思尽收眼底,回过神的秦征气急反笑:“好啊。”

刚说试试就想着逃,这小兔子果然是欠调|教。

温热的气息拂过手心,季岚川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捂着对方的嘴巴,不过在听到男人闷声闷气的答案后,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弯了弯眼睛。

就这样吧,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试探自己对秦征的感觉,如果每一次试探都要像这次一般提心吊胆,那他的心脏肯定承受不住如此频繁的惊吓。

记着对方还有一个会要开,季岚川顺口催促:“时间不早了,您快下去开会吧。”

还幻想着能有些许温存的秦征:……。

“季岚,我想你对‘情人’这个词可能有什么误会。”俯身凑近对方,男人危险地压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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