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了,三爷他到底是从哪挖出来这么大一个宝贝?

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下雨前赶回老宅,季岚川示意司机停车,就近找了个评价还不错的商场消磨时光,这场大雨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色擦黑,他才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家。

时间还早,秦宅里的佣人们还没下班,张妈正在厨房里张罗晚饭,见青年干干净净全须全尾地回来,她才松掉心中提着的那一口气。

“听说今天发生好几起车祸,可把我吓了一跳,”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张妈担心地絮絮叨叨,“怎么穿的这样少,冷不冷?要不要喝点姜汤?”

饭菜的香气热热闹闹地从厨房涌来,季岚川揉了揉鼻子,略显孩子气地笑道:“还是张妈心疼我。”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摆了摆手,张妈从一直用小火煨着的砂锅里舀出几颗枣子,“老爷说你喜甜,还特意嘱咐我把味道改良一下。”

秦征。

捧着香香甜甜的姜枣汤,季岚川难得地有点说不出话,见青年愣愣地站在原地,张妈连忙递给对方一条手帕:“垫着点,小心烫。”

“三爷呢?”没有用勺子,季岚川慢慢地就着碗边喝了一口姜汤,大抵是热气太冲,他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

“在楼上呢,”知道秦征对青年的重视,张妈说起话来也不避讳,“今日老爷难得睡过头,郑管家就劝他干脆休一天假。”

所以说对方是孤零零地在家等了自己一天吗?

心底莫名冒出“空巢老人”四个大字,季岚川快速吹气,三口两口地把汤喝净:“那我上楼看看他。”

没有制止对方的“无礼”,宅子里的众人都能看出秦征对青年的珍视,望着对方比往日活泼不少的背影,张妈边切菜边乐呵呵地哼起小调。

——虽然评论主人家的私事有些僭越和不地道,可小季这么单纯的孩子,的确是要离大少爷远点才好。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站在书房门口的季岚川却突然有点犯怂,不过幸运女神向来很少站在他这一边,还没等季岚川想好要怎么办,书房的大门便被人咔哒一声从内部打开。

“季先生?”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端着托盘的老管家微微俯身,“您是来找少爷的吗?他现在就在里面。”

我说我只是路过您信吗?

事已至此,被当场抓包的季岚川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书房,转身离开的郑叔体贴地将房门带上,一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青年和秦征两人。

微微靠住椅背,男人手里还拿着一份未看完的文件,他少见地穿了一套相对居家的休闲服,舒适的棉质布料让对方整个人看起来都柔软了许多。

这样的秦征实在很难让人提起防备,季岚川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男人身边:“三爷。”

本也没有多么心虚,但在听过张妈的念叨之后,季岚川只要一联想到对方今早无知无觉睡在沙发上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特像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

“刚喝过姜汤?”瞥见青年发飘的眼神,秦征放下文件,以一个对方完全没有料到的话题开场。

准备好的说辞全没用上,青年无措地张了张嘴巴:“姜……您怎么知道?”

稍稍抬起手臂,男人轻巧地用指腹蹭过对方的唇角:“有什么急事吗?嘴都没擦就跑上来。”

脸颊轰地爆红,季岚川发觉自己在秦征面前总是会丢尽颜面,讪讪地低头,黑发青年的声音细如蚊呐:“没、没什么,就是白天听郑叔说您要找我。”

眼下的情况已经足够丢人,他绝不会再把“空巢老人”的脑补说出来平添笑话,明明工作才是秦三爷的真爱,他怎么会以为对方没有自己的陪伴就会孤独?

“也没什么大事,”满意地收回右手,秦征指了指不远处的扶手椅,“过来坐。”

规规矩矩地坐在男人对面,季岚川也猜不透对方想做什么,刚想把今天的经历主动交代一遍,他就听到秦征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真的有那么可怕?”

“没有,”下意识地否认,季岚川摇了摇头,“我只是……”

我只是有点紧张。

毕竟在季岚川前半生的记忆里,从没有人会这样在家里等他,包括将青年带回孤山的师傅、实行的也是彻彻底底的放养政策。

“我不是想要训斥你什么,也不是想要限制你的行动,”没有逼青年把话说完,秦征将手边没动过的热茶推给对方,“我只是有点担心,你能明白吗?”

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本以为又要费心费力地和男人斗智斗勇,谁成想对方竟会态度平和地说出这样一番话,尽管秦征的语气仍称不上温柔,可对比秦三爷平日里的强势和喜怒无常来说,这一点点的平和已然算是极大的让步。

以退为进,男人缓声继续:“虽然你和秦子珩已经不是那种关系,但是宅子里的人却都很喜欢你,既然要在这儿住下,你是不是也该听听秦家的规矩?”

温柔刀、刀刀致命,最受不住诱哄的季岚川,彻底被某人忽悠了进去,分明说好只住到身体痊愈,可到了秦征口中,这话就被偷换概念成了期限模糊的“住下”。

偏生秦征对青年毫无恶意,无法从对方身上感知到危险的季岚川,全然没有发觉眼前的陷阱。

想不到摆脱失眠困扰的秦三爷居然是这么讲理的人。

脑海里有类似的念头一闪而过,清楚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规矩,季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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