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一摊手:“没有便是没有,要不然王大人自己去看?”

王成冷笑:“都不知道被你们合谋藏到哪个角落了,看也白看!”

刘全望他一眼:“既然没有证据,那便是在血口喷人!”

刘全大怒:“你——”

谢逐流叹着气:“行了行了,多简单的事,也值当吵成这样。”

刘全瞥他一眼:“既然谢大人说简单,那不如国库券一事就全部交给谢大人去办,如何?我等成天忙于公务,实在没空去催债似的一家家讨要!”

他这话一出,场中倒是有不少人赞同。毕竟国库券一事,看起来亮丽光鲜,说是日后连本带利还;但谁知道这日后是什么时候呢?到时候皇帝一直不开口,做臣子的难道还能去讨要不成?毕竟明面上,大家都是为江山社稷出力,难道谁还真的图那点粮食不成?

再者说了,万一皇帝心狠些,直接找个理由贬官撤职,那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总之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谁都不愿意干。即使去干了,也是好说歹说,人家岿然不动,有的还把妻子儿女拉出来哭穷,那能怎么办?大家都是读书人,难道要动手吗?龙朝官员为了一百斤粮食大打出手,说出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谢逐流见众人脸色,心下了然。他笑道:“那就交给我了,只不过要请各位大人配合一下。这事若是办好了,我定然向陛下为大家请赏!”

众人闻言,俱是半信半疑,眼巴巴望着他:“大人有何办法?”

那王成看了看自己直系上司的脸色,笑道:“大人尽管说,卑职自然与谢大人同进同退便是了!”

不少人也附和着,敷衍或是用心地拍着马屁。

谢逐流也不急,坐了下来,修长手指点了点桌子:“上茶,大家坐下说,别伤了和气。”

诸人互相看了看,这才坐了下来,隐隐把谢逐流拱卫在中间:“谢大人请讲吧!”

刚过午时,玉京城内的许多大门就被同时敲开了,门子见了敲门的人,从反应到说的话都是差不多的。

比如这个门子见了门外的王成,苦着脸便要关上门:“大人怎么又来了?都说了没有粮——”

“哎哎哎,”王成赶紧拦住他,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家老爷在吗?快告诉他,礼部八位侍郎就他没交粮了!”

门子吃惊地瞪大眼:“怎么会!”

“——嘘!”王成赶紧让他小声,“我回去一看名单,自己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来告诉你家老爷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名单在这里,快让我去见你家老爷!”

门子一望,只见那纸上白纸黑字洋洋洒洒一大串,奈何自己不识字,认不出写了什么。但兹事体大,他也做不了主,半推半就间便让王成进去了。

不多时,王成又走了出来,急匆匆做贼似的走了。门子正不知出了何事,老爷身边的管家带着一帮人拖了一车粮食出来:“快快快,开门!”

那管家正是门子的表舅,因着这一层关系,门子大着胆子惊奇问道:“老爷不是说没有粮食了?”

管家咳了一声:“本来是没有。但是大家都勒紧裤腰带捐了,我们怎么也要略尽心意啊!”他说着叹口气,“怎么搞的?连陈侍郎那厮都捐了八十斤!他不是平素最小气的吗?”

门子傻傻地问:“他们有就捐呗,我们不是没有么?不捐也是没办法,难道还会因此获罪?那陛下也太不讲理了!”

管家一眼难尽地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说罢到底还是跟他解释了几句,“那陈侍郎是我们家老爷的死对头了,他要是知道我们不捐,肯定要大肆宣扬冷嘲热讽一阵;何况礼部尚书他老人家年近八十,马上要致仕,上面的风声是说要从侍郎里面挑一个顶了他的位子,这真是表现的好时机……”

他眉飞色舞地说着,见门子还是一脸茫然,不由得气结:“罢了!跟你说不通!你个榆木脑袋!开门开门!晚了就来不及了!”

门子这才嘿嘿笑着把门打开了,而管家则带着人赶紧往京郊大营跑去。

——类似的场景,几乎同一时刻,发生在无数官员门前。

初八的傍晚,谢逐流带着人施施然去往京郊大营点数,一众大臣们满心要看这位一路顺风顺水的谢大人摔个跟头,然而一进军营,望着堆成山的粮食,惊得下巴掉了一地。

连亦步亦趋跟着谢逐流的王成都惊呆了:“这这这……”他骤然反应过来,真心诚意道,“谢大人果然聪明绝顶,名士无双!”

谢逐流笑着摆摆手,神色间毫无意外之色,淡淡道:“京营校尉在哪里?”

一个人高马大的军人大步走了过来,视若无睹地穿过了一群穿红戴紫的文臣,在谢逐流面前站定,抱拳道:“末将在!”

谢逐流抬了抬下巴:“点了数没?”

校尉从怀中拿出一张名单,沉声道:“大人,一共三万两千斤粮食,请大人过目!”

三、三万两千斤!王成目瞪口呆地听着,心道这帮吝啬鬼,真的捐了粮食不说,看样子还远远不止一人一百斤啊!

身后有不知内情的大臣,笑着上前,矜持道:“这都是臣子们该做的,陛下要觉得不够,微臣家中勉强还能凑出一百斤,不知谢大人……”

听了这话,王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几个知道内情的大臣也都是神情微妙,连带着望向谢逐流的眼神都变了。

而那大臣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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