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踩着祝拾肆上位,你动用了那么多营销来造势,还亲自下场骂我的黑粉,打造你的爱夫人设,炒作足了你的商业价值,”卿风的笑眼看向窗外的夜景,“你要把我换下来轻而易举,但是你舍得放弃和我炒cp的红利吗?”

雷傲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他看到卿风在笑,他也不服输,桀骜地扬着一边唇角,但眼神是要吃人的凶。

“哦,对了,你还有一个选择,放出消息说我抛弃了你,然后你再回头找祝拾肆,他和我那么像,舆论肯定会认为他是我的替代品,你不就轻松获得了一个受伤深情好男人的名声了么?”

卿风捂着嘴笑得肩膀发抖,雷傲的嘴角绷不住了,他抓起卿风的浴衣领口,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他妈给我闭嘴!”

“噗。”卿风朝着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看似乖巧地点点头。

“你以为我和你炒cp?”雷傲放下了手指,另一只手把卿风的领子抓得更紧,几乎要将他提到自己的嘴唇下,“妈的,我雷傲要什么有什么,需要跟你这种货色炒?”

卿风一点也不恼怒,歪着头,装作思考眨眨眼,霍然一笑:“雷总,不会吧,你真和我做出爱了?”

“……”

“哎呀,别不说话呀,大家都是大人,床|伴合作着挣钱就别谈感情了嘛。”卿风的小尖牙闪着狡猾的亮光。

“给我滚出去!”

雷傲揪着卿风的浴衣将他甩向一边,卿风“咚”的一声撞在电视上,笑容僵了下,理了理头发,说:“好”。

“我给你买的东西,一件都不许带走。”

卿风还是说好,轻快地走到玄关,从包里摸出了一叠钱,唰,撒向客厅。

“雷总,这些钱是我自己挣的,够买你一件浴衣和一条内|裤了吧。”

红色的票子洒了一地,卿风拉拢浴衣,笑里多了一些戾气,没等雷傲回话,就光着脚打开了大门。

雷傲眼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卿风吻|痕点点的修长小腿上,它们交叉着傲慢的步子出了门,似乎对雷傲没有丝毫留恋。

*

夏天的雨多,今年夏天的雨尤其多。

被放假的日子,祝拾肆几乎哪里都没有去,郁闷地蹲在家里发霉,日复一日,心情并没有被时间治愈。

方听算是彻底消失了,从月初到月底,没有一点出现的迹象。

有时候祝拾肆睡得天昏地暗,半梦半醒时,常有梦境和现实混淆的古怪感觉,他会想,也许他根本就不认识方听,也没有见过他,或者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但每当他清醒的时候,茶几上方听写的信在那里,衣柜里的黑色t恤在那里,收件箱中上千条短信也在那里。

月底,祝拾肆回了一趟老家,本来打算回去玩玩,分散一下注意力,但心事就像一根长长的鱼刺卡在喉咙里,吞咽一下,甚至呼吸一下,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愿愿,妈妈昨天才打扫过,你别扫地了,坐着休息会儿。”

祝拾肆一回家就拿着抹布扫帚忙来忙去,孟棠劝他几次都不听,只能看着他在各间屋子里进进出出。

她还住在警察大院的家属楼,祝拾肆给她买了新房,新小区的物业拦不住私生饭,警察大院非家属进出都要留身份证,挡了很多粉丝,孟棠在这里更清净。

“愿愿,中午想吃什么?”孟棠问道,她察觉祝拾肆的心情不太好,又怕直接问了他让他有负担,便装作宽心的样子。

“什么都可以。”

“糖包子行吗?刚好前几天买了芝麻,做你最喜欢的芝麻白糖馅。”

“嗯。”

祝拾肆放好扫帚,拿着抹布进了卧室,几分钟后,他在里面叫:“妈——”

孟棠赶紧小跑了进去:“怎么了儿子?”

“我书架里的相册怎么不见了?”祝拾肆着急。

孟棠松了口气,打开书桌抽屉,将一本印着小狮子的旧相册取了出来。

“我把它挪了个地方,放在外面太容易积灰了。”

祝拾肆点点头,目光落向抽屉,压在一叠笔记本下的深色书封,击中了祝拾肆的眼睛,他把抽屉一下推了回去。

“你看这张照片,还记得他的由来吗?”孟棠翻开相册,指着其中一张笑,“那时候你读五年级,数学题做不出来,你爸给你讲了怎么画辅助线,你哭了一晚上,怪爸爸不该给你讲,非要自己做出来。”

祝拾肆看向孟棠指头下的相片,留着锅盖头的小男孩端正地站在书桌边,跟祝拾肆现在同一个位置,举着一个作业本,和上面的几何题合影。

“那晚快到十一点,你总算做出来了,我们看你倔强得好笑,就给你拍了照,”孟棠的指尖轻抚着照片上小祝拾肆的r_ou_脸蛋,“眼睛红红的还挂着泪,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地,但脸上的骄傲劲跟现在是一模一样……转眼啊,十几年就过去了 。”

祝拾肆笑了,鼻子忽然有点酸。

“愿愿。”

“嗯?”

“你从小就要强,吃了很多的苦,有时候还是要学着让自己放松……”孟棠的轻言细语点到为止,她合上了相册,放到祝拾肆手中,“妈妈去做饭了。”

“妈。”相册在手里一沉,祝拾肆咽了下喉咙里的泪,叫住孟棠,孟棠停在了门边。

“怎么了,儿子?”

“我是不是很差劲……高考失败,组合过气,演戏也不顺利,老大不小了还一事无成。”

“你还不到二十七岁,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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