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士谙久久沉默。
许久,他收起绢书起身,“还有一件事在下想请教大人,当今皇上的唯一皇子闾丘梧生……”
“是。”白上神回答。
隗士谙嗫嚅着说不出话来,眼中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良久,他拱手朝白岐见了一个大礼,随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隗士谙前脚刚走,一直呆在隔间的闾丘衡便出来了。
“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
“不然呢?”白岐淡淡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切不都在皇上的算计中?”
闾丘衡“……”
“隗士谙的身份,入京的目的,和杜璇卿合作利用雍世王的全部计划,一切不都在皇上的控制下吗”
“后来命雍世王查案也不过是皇上的推波助澜,目的,是重审当年太子旧案,替你的好皇兄翻案罢了。”
闾丘衡有点尴尬,来到白岐身后拥他入怀,“阿垣聪慧,任何事都瞒不过你。”
白岐微笑,“臣是不是该高兴自己并不在六郎的算计中呢。”
“……我错了。”
“不,您是皇上您没错,全部都是臣的错,臣应该生的蠢笨一些的,不该将什么事都看得太过通透。”
白岐扒开闾丘衡的手,起身离开了房间。
闾丘衡扶额。
完了完了,他又将人惹生气了。
出了昌景阁,白上神在街上遇见了颜长君。
一身常服的颜长君从一个糕点铺子里出来,手中提着一兜糕点,应该是给秦冕买的。
白上神无视身后某皇怨念的目光,径自朝颜长君走去。
“大人!”
偶遇白岐,颜长君很是高兴,脸上的郁气瞬间削减了许多。
白岐扫眼他手中的糕点,明知故问,“你平时是不吃甜的。”
颜长君看向手中的糕点眉间微蹙,握剑的手有些收紧似乎在压抑着火气,“秦冕让买的。”
白上神是知道他在太尉府照顾秦冕一事的,话题聊到这不免要问一问当初他打人的缘由,来满足一下难得的好奇心。
“当日秦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将人揍的下不了床?”
颜长君沉默。
“和我也不能说?”白岐问。
“不是。”颜长君一脸纠结,耳朵染上绯色似乎是难以启齿。
“那日我在房中沐浴,他……他不敲门便闯了进来。”
‘噗!’
不等白岐有反应,黑七先憋不住笑了。
白上神表情如常,了然的拍拍颜长君的肩,“的确该打,不打死算轻的。”
目睹二人交谈的闾丘衡在看见白岐的手拍上颜长君的肩时再也忍不了,现身上前抓住白岐的手把他拽了回来。
“皇……”
看见闾丘衡的颜长君大惊,当即便要行礼却被白岐拦下。
“微服出访,不用多礼。”闾丘衡冷声道。
“秦太尉府的公子因你而重伤,你要多将心放在他身上。”
“是。”颜长君应声。
在闾丘衡眼中颜长君危险星级是五颗星的情敌级别的,因此并不愿他和白岐多呆,不痛不痒的敲打几句后便带着白上神离开了。
望着二人并肩离去的背影颜长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哈哈,颜长君太逗了。’黑七似乎被戳中了笑点一样笑个不停。
‘自己洗澡不锁门被秦冕闯了进去,结果把对方打个半死。’
‘再者说都是男人至于嘛?又不是女孩子有什么可害羞的,可怜秦冕平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他不冤。’白岐无头无尾的回了一句。
‘有什么……’
黑七刚想反驳却又突然卡住。
死机一样默了半响,似是联想到了什么整个系统都差点紊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