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姬却是没再与她提起过自己驸马一事,她将春熙喊至书房,谈起正事,“父皇此次派本宫去泉州……”
法一将若姐儿送回了院子,见终于整理好自己的林嬷嬷在,便将若姐儿交给林嬷嬷,自己又一闪消失在若姐儿的院子里。
春熙待在芃姬的书房一个下午,法一便趴在公主府的屋顶趴了一个下午,直到……芃姬手上的纸张突然被一滴水滴上。
她看了一眼春熙,而后给她使了个眼色,这时候,纸张上又多了一滴水。
春熙便蹭的一声脱离地面,从窗户闪出,上了屋顶,待她看见那趴在屋顶的背影时,她试探的发声:“驸马?”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的话,那衣服确实是刚才驸马爷穿的,何况哪个刺客会穿着这么显眼的衣服。
法一僵着身子慢慢转过身,而后吸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真是,这偌大的公主府却是被些野猫扰了清静,本官见那野猫跑上了屋顶,怕它吓着公主殿下,便赶紧上来抓了。这位侍郎,可有事?”
刘春熙:……野猫?吓到公主?她怕不是不知道,公主殿下曾经还有过一只宠物猫吧。
“下官无事,只是殿下怕是找驸马爷有点事,还请驸马爷去告诉一声殿下,有野猫出入。”
法一咳了两声,“那便走吧。”
她说的是走,实际上还不等春熙反应过来,她便已经在芃姬的面前了。
她就是要在这刘春熙的面前显示显示自己的本领。
法一满头大汗的出现在芃姬面前,笑的比任何时候都温柔,“殿下,可谈好事了?”
芃姬在见到法一时便已猜到了发生何事,只是她被法一那笑给弄得不自在极了。“驸马这是有何事?为何,为何笑的这般,难看。”
法一脸皮一僵,沉下脸。刚刚是自己听错了吗?难看?自己笑就是难看?恰好这时春熙进来,气得法一甩了个她最凌厉的眼神。特别是见到她笑的一脸春风的样子,法一的眼神都能杀死人了。
春熙被盯得心里毛毛的,赶忙向芃姬告退:“殿下,家中还有祖母在等,这便先告退了。”
芃姬对着一脸y-in沉的法一也是无奈极了,允了春熙。
春熙一走,法一便嘟着嘴,柔弱、可怜又委屈,“殿下刚才,是说臣难看?”
芃姬:……完了完了,这个人又要开始了。
“驸马勿要忘了,你是手段狠厉的廷尉。”
法一的委屈更甚了,她拧着眉,嘟着嘴,“殿下,臣哪里狠厉?哪里难看了?”那个人就能笑,自己就不能笑吗?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一点都不丑的。殿下明明也夸过这张脸的。
芃姬站起身伸手制止,“不准如此,本宫命你不许这样。”
法一的双眼中已经冒出了两滴闪闪发光的液体,与她额上的液体相称。她看着芃姬的样子,活像是在看抛弃她的负心汉。
柔弱、可怜、又无辜。
第33章
芃姬躲了法一半天了, 她坐在偏殿的一个房间里, 里头只有些简单的摆设, 她用着那些临时搬过来的茶具,自煮自饮。
她没别的爱好,只是闲下来总是离不开一口好茶。边上是竹香在烧着热水。
一个身穿黑衣黑袍的年轻男子正跪在一旁的地上。
“禀主子,泉州的流民中已有一个叫刘大的做了带头人,那刘大生下来便是力大无穷,之前一直靠种田和打猎为生,因着田地曾被泉州知府给收回, 与那泉州知府起了龌龊, 后他家的屋子便莫名一把火给烧没了,家中亲人也一并死在那大火里了, 便一个人成了流民。”
芃姬听了并无多大表情, 她早已猜到,流民一事总归是越拖越严重的。
“不过一大字不识的农夫, 如何能成了一群人的首领?”
“禀主子,那刘大仗着一身力气,平日里会替那些人用武力解决一些事,每日带头在泉州衙门口闹事的也是他。但据属下观察, 那刘大应是受了指示才敢站出来的。”
“哦?可有查出是何人指示?”
那暗卫低下头,“那刘大每隔两日便会到泉州港口的一条船上去一趟,每一次都是待一个时辰左右便出来,那船上下都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人守着,且属下还发现, 那船上的人从不出来露面,属下未免打草惊蛇,便未敢上前发生冲突。”
芃姬举着杯子放在自己鼻尖处,轻轻闻了茶香,小抿了一口,“让人盯着那只船,几天不出面能忍得住,本宫倒不信,她还能一辈子不露面,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至于那刘大便先留着他,待本宫去了亲自去会会。”
那暗卫领命便退下了。
芃姬原本想的是,这死去的泉州知府是要扰乱这泉州的主要推动者,现下看来,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如这刘大一般。如果这幕后的人真是这京州的某个贵人,那这位贵人究竟只是想动泉州还是与签订了贸易往来协议的干共国有关?
什么事都得有个动机,如若只是为了让泉州乱,那又对他有好处?如果要是与别国联盟,那究竟是什么能让他甘愿成那叛国之人?
芃姬想的脑壳都疼了,她自知自己并非是这等能神机妙算之人,她又不是那判案如神的廷尉,又如何能根据一丁点的线索就查的真相大白。
怎的又想起她了,好不容易才逃开她那张欲泣欲诉的脸的。
“殿下,驸马爷正满府找您呢。”竹香笑的一脸娇俏。
芃姬那捧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