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起嘴角,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无害慈爱。

“思齐,来了怎的不过来?”

那法思齐将半个身子都探出大树枝干,“族长,思齐真的知道错了。”

法一的气又涌上心头,她告诉自己,温和,对孩子一定要温和。深呼吸几个来回,总算是能保持好语气开口:“思齐,我知晓你不是故意的,你过来吧,我不怪你。”

那法思齐立马扬起笑脸,走到法一面前,“我就知道族长最好,族长是不会生气的。对了,族长你现在是不是被公主罚跪了,我去公主那儿替你解释吧。”

法一带着笑摇头,“不必解释些什么,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公主已经决定要赐死我了,现在跪在这儿,只是让我多呼吸点新鲜空气罢了。只是思齐你与我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我要走了,最是放心不下你了。”

法思齐听了瞪着两只通圆的眼珠子,“啊,那族长还跪着干嘛,赶紧跟我一起逃呀。”

这可是法思齐万万没想到的,她虽然没有那么喜欢芃姬公主,但是毕竟那是族长夫人,是族长的妻子。她在族中也是见过被夫人惩罚的族人的,最多就是夜里跪跪算盘,晚上上不了床榻罢了,怎的从未见过有要命的。

果然是族长夫人>褪怯氡鸶霾灰谎。

“我如何逃跑,妻女皆在这儿,难不成要我自己个跑了不成。更何况妻要我死,我不得不死啊。就是思齐啊,你一个人在世上孤苦伶仃的,本族长甚是担忧啊。”

法思齐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族长大人都要被夫人给处死了,还担心着自己,“族长放心,思齐以后每年中元节都会记得替族长烧纸钱,还会烧最好的酿酒花给族长的。”

法一:……

“停,本族长现在还没死呢,你就中元节中元节的,我的意思是,你一个人终究不是个事,这样吧,族长替你牵个线做个媒,昨日里有好几家姑娘都来找了我呢,就长师家隔壁的那个铃铛姑娘,你还记得吧?”

这话吓得法思齐往后退了一步,觉得不够,又退了一大步,“族长,你不能死,我现在就去找公主,告诉她是我给忘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跑起来,话毕之时已然运起轻功没了人影。

法一无奈摇着脑袋,也不知思齐这样的性子还待在京州是好还是坏。这次不管后果如何,总是要给她一个警醒的,自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看着她。

她是相信芃姬说的话的,芃姬对她是真起了杀意,所以她对思齐说的都是真的。虽是知晓这事是自己做错了,可终究还是失落难过的。

她原以为,芃姬对她是有那么一点好感的,起码是跟别人不一样存在的。可现实告诉她,她与那些阻了芃姬前行道路的人并无两样,都是可以随意弃掉的。

她老老实实跪在这儿,就是要告诉芃姬,她并无二心。

至于能不能打消芃姬的疑心,她也无法控制,但她起码得摆出这个态度来。

我能逃,但我不会逃。

要说芃姬知不知晓法一一直老实跪着,自是知晓的,只是她现在也无时间过来刺刺她。

原本只是因心病导致的郁结于心,再加上几日不曾好好用膳才会病的那般严重。若姐儿回来后,芃姬便是病去如抽丝,用过午膳再喝了太医熬的补气血的药,便有j-i,ng神多了。

她刚准备去若姐儿那儿看看,便被传旨太监给拦住了。

芃姬不想见法一,便未回房换衣,去了偏室沐浴更衣后进了宫面圣。

驸马爷被芃姬公主给罚了跪这事早在法一跪在门外的时候传出去了。

也不知是谁的功劳,竟是半个上午便传遍了京州,皇帝自然也是听到了风声的。

芃姬一进殿中,便见晋成帝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叫冯德全搬了个凳子便屏退左右了。

“朕听闻颜儿病了,现下可是好了?”

“父皇能在这时候宣女儿进宫,定是知晓女儿无大碍了。”芃姬又怎会不晓得此时找她是因为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那宠臣法牢酒现在正跪着么。

要是父皇知道自己想要那法牢酒的命,怕是会不依的。可既然她话放出去了,自然是有法子收尾的。她就不信了,自己这个女儿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宠臣,一个挂着名的驸马。

晋成帝也不在意这个女儿对自己没有那些儿子那般守礼敬畏,相反这正是晋成帝最欣慰的地方,她最疼的还是这个女儿,要是这个女儿也对自己敬而畏之,反倒是让人伤心失落了。

“朕还听闻,驸马现下正跪着?”晋成帝还是对这个消息抱着怀疑,她的娇娇女怎么会把自己的丈夫给罚跪呢。

芃姬坐在下首的凳子上,那冯公公很是贴心,还给她搬了个小茶桌放边上,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芃姬闻了闻茶香,确定是今年的新龙井才喝了一口。

“父皇怎的那般爱听闻,驸马自己愿意跪着,难不成女儿还得求着驸马不跪。”

晋成帝笑了两声,“你啊。”他叹了口气,问道:“颜儿可晓得,成文十六年,驸马高中状元后是被指去了哪儿?”

“按着老规矩,应当要去翰林院的。”芃姬缓缓回答。

晋成帝欣慰的点点头,这个女儿虽是他最小的孩子,却是个有本事的。自己这么多年的宠爱,并未平白给。这几年无论是国库还是私库都充盈的很。

对于朝中的格局,往常也是能出不少好主意。翰林院是朝堂中重要却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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