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府这么多年来全都是睿王亲信,除他之外,才刚进了一个新人就发生了这种事,该不会……
如铁与穆承渊四目相对,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穆承渊道:“虽然此人藏在暗处,我看见了他不慎露出来的衣角,是白衣。”
如铁:“……”
桃夭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偷听也不晓得要换身夜行服吗?
穆承渊重新拉着如铁躺下,免得叫外头的人起疑。
如铁用他们两个才能听清的声音轻语:“他,到底想做什么,还有偷听就偷听了,为何要在窗户上弄出声响?”
穆承渊摇头:“方才那声是玄明的暗器打出来的。我与他定好了,这是示警之意。”
简而言之,守夜的玄明发现屋外有人,也一定发现是桃夭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置,故而没将人直接拿下,而是先向睿王提了个醒。
如铁不由紧张起来,这种情况要如何处置,将计就计还是打草惊蛇?
睿王沉思片刻,道:“小铁,你会不会演戏?”
“啊??”
“今夜是你在侍寝,他该听见什么,索性就让他听个够。”
“…………啊???”
如铁面露呆滞,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
穆承渊直接翻了个身将他压住,笑着拧了拧他的脸:“平时瞧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候就犯蠢——少来了,在我面前装什么装。”
“……我、我没有,都听殿下的。”
嘶,这睿王,手劲真大。
如铁揉了揉自己的脸,配合地道:“殿下想怎么做?”
穆承渊眼角余光瞥到半开的窗户处,窗外透进来一层淡淡的影,他心想桃夭这厮说不定要扒窗户了,来不及多言,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如铁,亲了下去。
如铁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不住挣扎,但是穆承渊铁了心不鸟他,推搡之际,如铁也看到窗口处的影子了,他大概能猜到睿王的意图——不过是在演戏,穆承渊不清楚桃夭有何目的,但不能让桃夭发现他与如铁之间的秘密,干脆就让桃夭以为他们两个正在亲热,此时此刻,的确也是这般最合常理。
如铁表示他可以忍,但睿王这砖头似的身板,这仿佛要把人生生压扁的力道,搞得好像强|暴,谁家侍寝是这样的啊?
老子真是亏大发了……
如铁气呼呼瞪了一眼身上的人,认命地搂住对方的颈项回吻,尽力演好自己的戏份。
他随即感觉压在身上的力道轻了些,穆承渊定也没料到他会配合至此,下意识便要抽身,如铁赶紧八爪鱼似地抱上去,开玩笑,这时候撤,所有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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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了吗?”
如铁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敢起身。
穆承渊晦涩不明的目光在他红胀的唇瓣与迷蒙的双目之间移动,心想这究竟是怎么了,自持力极好的他竟然入了戏,一时之间意乱情迷。
还好,如铁未发现他的失态,为了不被看穿,穆承渊暗地调了几次息,才让自己面上依旧游刃有余,尽量平缓地道:“没事了。”
如铁红着脸道:“那、殿下可以起来一下吗?”
第22章 侍寝2.4
穆承渊赶紧下床穿衣, 匆匆站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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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铁一夜没睡好, 蒲公公来叫时还犯着困, 没j-i,ng打采的。睿王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与如铁鬼混了一通, 也没怎么睡, 走时居然神采奕奕,大约是两人体质的差别了。
切, 那个没见过世面的直男。
如铁想想就觉得好笑, 大学男生寝室的死党们有几个没聚在一起做过猥琐的事?穆承渊堂堂一个王居然大姑娘上轿脸红了, 且这人手法拙劣令他窒息,还好悟性不错,稍一指点就有了进步, 否则如铁准要嫌弃他的。
偶尔被美人, 尤其还是尊贵的王服务一回(互相服务),如铁很有种自己也能日天日地的错觉,古语怎么说来着,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fēng_liú, 还是挺有道理的。
“公子。”
蒲公公见如铁虽困顿仍沾沾自喜的神色, 欣慰无比地想, 公子之前瞧着不大上心,来了位桃夭公子刺激了一下, 马上和殿下好得像一个人。这桃夭公子入府也没得着什么好, 第一夜就未得召见, 往后可难说了……殿下昨夜是在傲霜院过的,早起去上朝时瞧着气色挺不错,心情也佳,如铁公子果真是一点就透啊。
蒲公公照例灿笑着问:“公子可要沐浴?”
如铁爽快道:“要的!公公不必一次次送我了,我自己去澡房就成。”
“这怎么行!照顾公子是老奴的职责,公子还是随老奴来即可。”
蒲公公说着话,便将如铁往澡房引。这路如铁闭着眼睛也认得,跟着蒲公公走了一会儿,旁边小路上来了个人,蒲公公忽然站住不动了。
“见过桃夭公子。”
蒲公公礼貌地欠了欠身。
桃夭略一点头,一夜过去,他已换了身藕色衫子,其目的地与如铁相同,也是想去往澡房。只不过如铁是由王府内侍总管亲自陪同,而桃夭却孤零零一个,这当然是因为昨夜睿王宿在了傲霜院,否则今日跟在蒲公公身边的就该是他了。
昨夜本是他入府头一夜,却被如铁占了先,亏他第一次见到如铁公子,还未把此人放在眼里,毕竟论样貌、论身段,这个贱人有哪一样比得上他,可是居然?!
桃夭公子面色不善,看向如铁的眼神似要喷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