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然知道他没有跟来, 李秀刚刚受了晏戈的帮助,也不好摆脸色给他看,于是别别扭扭道:“刚刚……真是有劳爱卿了。”
晏戈立刻表忠心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本分。”
哼, 你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对于晏戈的话李秀是一点不信, 在他心目中晏戈和杨彦清一样都是乱臣贼子。君不见朕派出去宣旨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吗?肯定是被晏戈这个j,i,an臣给偷偷杀了。
心里对晏戈是老大的意见, 面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李秀甚至还特别虚伪的拍了拍晏戈的肩膀道:“有爱卿这样的能臣在, 朕就可以放心了。”
晏戈:“陛下如此夸奖, 臣愧不敢当啊。”
这边君臣在这里虚伪的互相恭维,那边杨彦清和他的党羽们可是愁坏了。都说当兵的莽夫没学问嘴巴笨,可那晏戈嘴巴哪里笨了?非但不笨反而厉害的很,满朝文武都说不过他一个, 你说气人不气人?
杨彦清的忠实走狗兵部尚书道:“丞相大人您可千万不能走啊,您是我们的主心骨呀,要是您不在,我们拿什么跟晏戈斗?”
“话是如此,可老夫在堂上没有拒绝便算是答应了,再要反悔那就是欺君了。”杨彦清一张老脸充满了愁苦,感慨道:“为之奈何呀?”
头脑比较灵活的国子监祭酒道:“大人,为今之计只有拖。”
“哦?”杨彦清道:“此话怎讲?”
“晏戈不是装病嘛?陛下不是装病嘛?大人您也装病。”国子监祭酒笑道:“您回去就说病了,要是陛下派人催你,你就说病重走不了了,等病好了再走。可灾情不等人呀,陛下断不会为了大人您耽误了大事,到时候自会更换人选。”
在场所有人都捋着胡子微笑点头,这是个好计策呀,就算陛下知道丞相在装病,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当李秀知道杨彦清在家装病赖着不走时,气的鼻子都歪了。这老匹夫真是可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只是不管李秀气成什么样,他都拿杨彦清没办法,如此一来他就更气了。
就在李秀气的差点真病了的时候,大内总管陈宏道:“陛下,有一个人可以帮您分忧。”
李秀歪在软塌上无j-i,ng打采道:“满朝文武都是杨彦清的人,谁肯给朕分忧?”
“陛下您忘了?不是有个新来的,正是丞相的死对头嘛。”陈宏指着北方的位置。
“你是说晏戈?”李秀坐直了身体,摆手道:“不行,那晏戈和杨彦清虽然是对头,但也是一丘之貉,都是乱臣贼子。”
“陛下,瞧您说的。”陈宏道:“又不是让您视他为心腹,让乱臣贼子去对付乱臣贼子岂不是正好?”
李秀眼前一亮,赞道:“你说的对,就让他们狗咬狗。”
杨彦清装病的事自然是瞒不住晏戈的,晏戈当然也有法子对付他。但这事他不能那么积极,小皇帝明摆着防着自己,自己要是上赶着往上凑,不是太贱了吗?就得让皇帝来请自己帮忙,这样才不会让他以为自己为他做了什么都是应该的。
果不其然小皇帝派陈宏请他入宫了,晏戈穿上了朝服,跟着陈宏进了宫。小皇帝还是在御书房见他,一进御书房就见小皇帝端坐在书案后头,正笑的春风和煦的将自己看着。
有求于人态度果然不一样,晏戈不动声色的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李秀又对陈宏道:“赐座。”
陈宏搬了张绣凳过来,晏戈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上去道:“不知陛下召臣来,所谓何事?”
李秀立刻换上一脸的忧愁道:“爱卿可知丞相病了的事?”
“知道。”晏戈痛惜道:“唉,老丞相还是不够爱惜身体呀。”
屁!他根本就是装病!李秀道:“爱卿你这可就说错了,要说整个大唐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丞相更爱惜身体的了。你想想,朕刚派他去甘肃赈灾他就病了,是不是太巧了点?”
要说这么多年下来晏戈的演技那是炉火纯青了,闻言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啊?陛下你是说丞相他是在装……”
“嗯。”李秀一口断定,“他就是在装病。”说完之后他真想擦擦汗,心说跟晏戈说话真累。
“太过分了!”晏戈一拍大腿站起来,道:“这是欺君之罪呀!”
“唉。”李秀叹了口气道:“可是他装病,又有太医给他证明,朕也没法说他不是。眼看甘肃灾情刻不容缓,既然丞相实在不愿意去,那朕只好另派他人了。”
“不必。”晏戈道:“臣有法子让丞相乖乖的去甘肃。”
“真的?”李秀心说就等着你这句话了。
“臣不敢妄言,既然是臣推举的丞相去赈灾,那自然由臣负责到底。”说完晏戈抬头目光直视李秀,道:“为陛下分忧,臣义不容辞。”
李秀骤然与晏戈对视,只觉得那双眼睛清澈中带着炙热,若是其他人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一心为君的忠臣。这是这人是晏戈,他不免觉得这晏戈如此会假装,看来不好对付呀。
被这眼神看久了李秀居生出了些许的不自在,他率先移开了目光,道:“如此,就交给爱卿了。”
“臣遵旨。”晏戈说完冲着李秀咧齿一笑。
他这一笑竟然十分阳光,李秀瞬间愣住了,突然就想起晏戈只比自己大三岁,乃是个实实在在的年轻人。他自小家教甚严,也没什么兄弟姐妹,做了皇帝之后就更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