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贯和他都是说不清的,邓潜若是真的出了人命,整个局势就没有眼前这么平和了。
傅知玉之前并非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有让元江行手底下的兵去盯着,况且,施针有陈太医在那里看着,而且入口的药陈太医都会检查过,他也不是没有准备。
“邓静河换了那把喂药的勺子,”谢恪道,“一般人不会在意这细节,幸好被我的人发现了。”
他说到这里,让傅知玉有些后怕,但他随即又反应过来:“邓静河的手是不是被你弄断的?”
“叫他吃个教训而已,”谢恪道,“他一直都是这样子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是不叫他吃个苦头,他以后还敢。”
“对于他,你就不念旧情了吗?”
谢恪一愣,他知道傅知玉说的是原着里面的情节。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原来也是相互利用而已,”谢恪老实道,“时移世易,我对目前的邓静河没什么不一样的感情。”
傅知玉听到这里,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与邓静河是一样的呢?”
“怎么会一样?”谢恪下意识便要反驳,“你和他……”
傅知玉摆了摆手道:“你先不用急着反对,谢恪,你也知道时移世易,我并不是当时的我了,你现在所做一切其实都是在弥补自己的遗憾,这遗憾无关于我,只是你自己而已。也许你心里是对我有那么一些喜欢,当时没有实现,这些遗憾便在时间的堆积中无限被放大,但若是你冷静下来,就会发现,其实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你看清你自己的内心,便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就像自己之前自己心里的那些自我否定,这些自我否定让他不相信谢恪是真心的,也让他什么都不想争,什么都不想做,除了一点对家人朋友的关心联系,其余都放任自生自灭。
所有真相大白只是一个助推器,那只是让傅知玉重回起点,但是让他心里重燃起火焰的是自己未达成的那些梦想,被江南的现状激起来的念念不忘的所有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