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米黄色的地毯,已经被染红了半块。
(八)
这一段时间,景和是在靠着酒过生活。
他从前是个自律而洁癖的青年,向来反对吸烟,也反对饮酒,这一回,却是把酒当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良药。
他白天喝,晚上也喝,把所有的钱都拿来买酒。
好像只有酒后那个恍惚而又模糊的世界,才可以勉强地使他感受到一丝暖意。
这天,他在口袋里放了一把手枪,是从前友人送给他防身的,他一次也没有用过,也没有想过要用。
这一回,他却是要用它来作一个了结。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到凌晨,拖着醉醺醺的身体,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到一个漆黑的小巷子里。
靠着墙壁,把手枪拿出来,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虽是想好了要这样做,手枪那冰冷的温度,却还是使他身子猛地一僵,他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