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大概也觉察到自己话说的不合适,红着脸深深曲膝,端着茶盘退下了。
“哎,你别听她的。”许静和常晚霞坐在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小晚,兰夫人什么都给你上好的,很不坏了。我告诉你,我们家呀,二婶对四凶的狠,动不动打骂不说,吃的穿的用的,样样不堪。”
许大林和大多数朝新贵一样,是平民出身。他是家老大,还有个兄弟叫许二林,这许二林是小儿子,被他娘亲许老太太惯坏了,什么本事也没有,只会坐在家里等吃等喝。不光这样,许大林得了富贵之后,许二林还置了j房,五小姐许静琴,不过他管生不管养,这两个小nv孩儿被他q子桑氏如何凌n,他可就不管了。许静书和许静琴,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我们家难道是没有好东西么?二叔那房,什么份例都是拨尖的!”许静忿忿。
家业是她爹挣下的,家是她爹撑着的,许二林那房人坐享其成不说,桑氏还格外贪心,不管是四季衣裳首饰还是日常的茶水点心,都要比大房多得j分才心满意足。许老太太偏心小儿子,连带着对小儿媳f也比对大儿媳f好,每每偏帮桑氏。
忠定伯夫人李氏原是乡间吃苦耐劳的nv子,很能忍让,一直被婆婆和弟媳f欺负,毫无怨言。
许静虽是x情厚道不**惹事,可是把家里的事都看在眼里,能不为自己爹娘抱不平么?
常晚霞同情的看着她,“许姐姐,喝茶。”殷勤把茶盏送到她边。
常晚霞虽然拙于言辞,可是她目光那浓浓的同情和怜惜,却是让人心里暖暖的。
许静笑了笑,“谢谢你,小晚。”端起茶盏呷了一口,开玩笑般的说道:“小晚,我都想住在你这里不走了呢,安安静静的,没人吵闹,衣食住行,无一不精。”
常晚霞房里一se的黑酸枝木桌、椅、箱、柜,多宝阁上琳琅满目摆放着各se玩器、梅瓶花觚、玉石盆景,每一件都价值不匪。
许静指指多宝阁,笑了笑,“小晚,这些物件儿,我家也有j件,却不敢摆出来。”
只要李夫人和许静房里敢有个什么好东西,桑氏便两眼发光,必要想方设法要了去不可----她若要不着,便唆使许老太太开口。许老太太总觉着大儿子能g,小儿子可怜,便狠命帮着小儿子、小儿子媳f要东西,弄的李夫人和许静没脾气。
“你爹爹,不管么?”常晚霞小心翼翼的问道。
在常晚霞心目,爹爹是很神气很管用的,他只要一开口,家里人都要听他的。
“我爹爹,孝顺啊。”许静无奈。
不管二房有什么无理要求,只要许老太太脸一板,忠定伯就慌了,什么都答应。
“没有娘,哪有我?”忠定伯是个大孝子。
“这样啊。”常晚霞看向许静的目光,有着深深的同情。
许静打起精神,“不说这些了,徒增烦恼。其实我家虽然有这些事,可我爹待我娘一心一意的,我大哥二哥也争气,我们这一房人日子不坏。”
忠定伯和李氏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育有两子一nv,大儿子许深稳重,二儿子许浚灵,nv儿许静和气,如果没有许老太太和许二林这一房人添乱,忠定伯府和乐的很。
“就是,其实你家蛮好的。”常晚霞由衷的点头,心里很有些羡慕。虽然许老太太和桑氏确实招人嫌,可是李夫人是亲娘啊,多好。
许静笑,“小晚,你回来了,她年纪虽小,我和我娘也打算请她来着。不过,我送请贴过来的时候,兰夫人看了看日子,说那天她有事不便前往,你也便不去了。”
“是啊是啊。”常晚霞忙道:“许姐姐,我年纪小,爹爹和夫人格外看重她。不瞒姐姐说,我爹爹那么忙,可若是骑马,他便从头到尾跟着,p刻不离。”
“怪不得。”许静了然。
两人坐着说了半天t己话,看看天se不早,许静也就该告辞了。临走之前,许静抿嘴笑了笑,“我家大姐和你大姐同年生的,只差着一个多月。她呀,想来参加你大姐的及笄礼,也或者她办及笄礼的时候,想给你大姐送贴子。小晚,若方便,你跟你大姐说一声可好?”
许静口的大姐,便是许二林和桑氏的长nv,她的堂姐,许静心。
常晚霞嚅嚅,“许姐姐,我可以帮着说一声,不过怕是……”她面有难se。
常朝霞对李夫人还是很尊敬的,对许老太太便有些不冷不热,若是桑氏和许家大小姐,那简直是不屑理会。
“话带到了就行。”许静调p的眨眨眼睛。
“一定带到,一定带到。”常晚霞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忙不迭的点头。
许静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畅快。想和常少保家的大小姐j好,好啊,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忠定伯府坐落在九回巷,九回巷除忠定伯一家之外,还住着卢主事和程先生,都是金陵旧家。许静的马车进到九回巷,车速慢了下来。
“小姐您看,这家的主人回来了。”侍nv小苹掀起车帘,热心的指给许静看。
这巷子间的那户人家姓方,一直以来都只有数名老仆守着,并没有主人居住。如今这家门前停着j辆大马车,仆役们不停的从车上搬下各se日用之物,看来,这房子是要住人了。
“蛮好,又添了家新邻居。”许静看到从车上搬下的诸样器物都很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