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须臾之约...原来我从到秦剑山庄认了师父开始已经这么久了...”
“......”若叶没有打断宇莫邪的沉思。
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若叶就已经慢慢放开了若竹的脖子转过脸来看向了宇莫邪。
而若竹听着若叶和这个灰衣人对话,不免晃神...有些分不清刚刚还令人窒息的恐惧到底是他的幻觉,还是真实。
灰衣人和若叶直面相对,明金山那些内门弟子和跪在地上的黑衣门徒们,仍旧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短暂的放松中,若竹知道刚刚的恐惧并不是他的幻觉。
虽然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若叶回答了这个怪物的问题之后,对方反倒像是一个能够正常交流的人。
就在这时,踩着树冠从高处背手而至的金边白衣,几乎没有一点声息的就落在了灰衣人的身后。
虽然他们的距离也不算太近,若竹看见当金边白衣的中年男子,点着极致的轻功好似上仙落地时。
之前还经绷着神经一动不动的明金山弟子们就瞬间松动了般,将满眼的希冀落在了那中年男子的身上。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丝毫不以若竹对面的灰衣人为怵。
至于宇莫邪也早知道有高人到场,但也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倒是明金山弟子和黑衣门徒以及若竹他们都对这两人相当紧张。
等了没多久,宇莫邪和若叶说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就留下还好奇不已的若叶转身朝着明机子走去。
空旷的山门前,宇莫邪朝中年男子开口。
“明金山掌门亲自到场...到不知是我秦剑山庄那位邀请?”
在宇莫邪平静的语气之中,明机子说话自带几分宗门之首的冷傲。
“无需邀请,江湖祸患欺师灭祖反噬师门,明机子距离未远来此一看。”
“哦...呵呵......倒是不知道明掌门哪里听来我探访亲师竟成了反噬师门?”
“狼子岂有人心,仁者在前也无需故作姿态了。”
“......这么看来,明掌门今天是要管一管我的师门闲事了?”
“......秦剑山庄庄主现在何处?”
“与你何干?”
“你盘踞师门,谋害亲师为江湖不耻。武林正统没人容得下你。”
明机子出言强势,宇莫邪眸色深沉唇边冷笑。
“我用不着武林正统容的下我,虽然不知道是谁c-h-a手秦剑山庄的事情,不过看明掌门这番动作也不是什么距离未远偶尔路过吧?”
明机子不说话,宇莫邪站在原地不动......
不知什么时候潜伏在暗处的魔道爪牙,开始从无人注意的角落里慢慢现身。
......
这个世上果然只有秦霜最了解宇莫邪,如果不是早就将整个秦剑山捏在手心里面,这个习惯玩弄诡计的怪物怎么舍得就这么轻易现身?
已经做了太久无名幽魂的宇莫邪本来可以永远都潜藏在暗处,但没有人会相信,从秦霜现身于金陵江那一晚的时候,这个被江湖除名的人竟然真的会找来秦剑山庄......
甚至宇莫邪和不知名的小和尚说“我就是秦剑山庄庄主的弟子宇莫邪”的时候,明机子都不免怀疑这到底是一个除掉怪物的绝好机会,还是一个环环相扣的陷阱?
而若竹若叶几人都只能看见宇莫邪的背影,不知道此时宇莫邪脸上......又是怎样的表情?
第016章 【秦霜其人】
人的一生是很漫长很漫长的。
在那些或散碎或整体记忆当中,人总是容易自己遗失一些记忆,而后又用十分模糊的画面蒙蔽自己。
所以人们对自己尚且不能完全相信了解,何况那些站在对面又隔着经年错事的人呢?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注定会落下深深的痕迹直到时间的长河慢慢冲刷让其变作深不见底的沟壑。
常人看到了这样的沟壑,一定只想要永远背过身去不再用过往的错误折磨自己。
可有些时候,有些人他们的人生原本也没别的选择和乐趣,就只能站在那都深深的鸿沟面前等待着...等待对岸的那人转过身子来,丢出一条十分危险的锁链。
兰翘十六岁嫁给秦霜的时候,就是在金陵江口明月桥下的小船里出嫁。
多年前金陵江的水清波幽幽,夹道的红樱绿柳满载着春色欣喜和嫁娶艳丽。虽然那时候的师父没有惹眼的相貌,也不曾具备多么凌人的气势。
但温润柔和的丈夫,又是未来秦剑山庄的主人。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喜服,胸前带着红花,也绝对当得起一段良配佳缘。
漫天彩纸花瓣随着两岸姨娘花童的笑语遥遥飘散之时...
站在明月桥头的秦霜从来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却不曾有一丝笑意...甚至就连极为少见的苦笑都没有出现。
秦霜安安静静的,在新婚之日这样的关头,到终于放下了老庄主常常不喜的轻浮软弱。
他两个眼睛定定的看着远处飘来的喜船,看着船头的船工带着灿烂的笑唱诵喜词。
喝彩声,欢呼声,到处交头接耳一片欢喜喧闹...
直到喜船终于飘到了明月桥头,为首的船工朝着桥上的新郎官念着喜词催促新郎开口迎亲.......
“金陵江嘞~明月桥~明月星河幽幽照~牛郎织女搭鹊桥~新娘俏来~郎君笑哎~~郎君...郎君...”
鼓足了力气朝着桥头上的新郎官唱罢新词,欢喜热闹之中大家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