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无伤浅笑,他坐到饱饱旁边的凳子上道,“云谷主没想到的事情貌似很多呢,请坐。”
云忘秋苦笑,他坐到怀无伤对面道,“无伤公子觉得,现在取笑在下,很有意思吗?”
怀无伤道,“晚辈怎会取笑谷主,只是有些事情想问谷主而已。”
云忘秋自然知道怀无伤想知道的事情。既然他们不仁,也不怪他不义,他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于一旦,他怎么会甘心,现在侥幸逃脱,又怎会不报这个仇。既然无伤门要干涉其中,那他也就趟这个水,摸这次鱼。如此想着,他道,“既然无伤公子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也不会有所隐瞒,就当是还了公子这个恩情。”
怀无伤看云忘秋伤势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好转,不断的干咳,他示意舒城给他倒了杯水,道,“云谷主果然是明白人,那么,就请谷主说下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云忘秋的嘴角划出一个莫名的笑意,当然,这个笑是没有被人察觉的。他道,“这件事情,要从十七年前说起。”
话刚到说到此,老婆婆端着几碗热乎乎的汤面过来了。他把面放到桌前的每个人面前,之后退到了自家老头子旁边。
云忘秋似乎也饿了,一向有礼的他不客气的拿起面前的汤面喝了起来,边吃边道,“十七年前,碧——”刚说到此,手里的汤面砰然落地。因为身体的不稳,头上的斗笠掉在地上。只见他脸色发黑,两手掐着喉咙,用力的吐出。“毒,面里有毒——”
伴随着他的话音,屋里的两位老人从角落里抽出兵器,分别攻向怀无伤和幻舒城。
“饱饱,看住云谷主。”
“是,公子。”听到公子这么说,饱饱赶紧跑到云忘秋旁边,看着面色扭曲,倒在地上不断撕扯的他。
那两个人并不恋战,似乎知道他们的功力根本抵不过怀无伤二人,总在找机会逃跑。
怀无伤看出了他们的动机,处处封死退路,但又不下死手,竟然能在他面前下毒,这两人定然是用毒高手。他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就看那老人手中一团暗青色的光不断闪烁。怀无伤眉头一紧,南疆毒功?怎么会出现在中原?
“公子小心!”怀无伤只顾惊讶,竟没有注意到,和幻舒城扭打在一起的那个假婆婆趁他不备,洒来一包毒粉。
怀无伤封住鼻息,剑鞘顺着衣摆直飞向身后,死死的撞在了偷袭之人的胸口上。假老太只觉得一阵闷痛,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稳住身体,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妹妹,你没事吧?”正在努力应对怀无伤的老人看到同伴被伤,神色开始紧张。
怀无伤看他身手,早知道是女子假扮,但听到声音,还是有些惊愕。这声音听起来,也太多年轻了些。他看了眼快要撑不住的云忘秋,剑锋一紧,直直的把对手逼到了墙角。
也许是知道自己落到了怀无伤等人手中,看着架在脖子上的玉剑,那人和捂住胸口,落在幻舒城手中的妹妹对视一眼,似乎在确定是否进行下一步计划。
怀无伤察觉到异常,刚想阻止,却发现两位假扮之人,已经口吐黑血,服毒自尽了。
幻舒城检查了下手中女子的气息道,“公子,人死了。”
怀无伤神色凝重,虽然他很少出入于江湖,但是对于中原武林大小事务,却是比谁都清楚。无伤门的各个据点都是隐蔽难找,无伤门弟子也分布在各个地方,可以说,无论是市井,还是皇宫,无论是中原,还是大漠,都有无伤门联系密切的探子潜伏。不说他们隐蔽的功夫有多高,但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他们,却也不是那么轻易被人发现的。
为何凶手会知道他们的计划,甚至更早一步到达了无伤门死士才知道的隐藏之处。他们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股势力,竟然能瞒过无伤门的眼线。
幻舒城揭开地上两具尸体脸上的面具,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怀无伤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两位年轻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魄。而且用毒很妙,似乎是自小就开始学习的毒术。
“公子,会不会是朱雀门?”
怀无伤摇头道,“不是,她们用毒的方法与朱雀门很不一样,她们是用身体藏毒,单单是舌头上,就藏有上百种毒,用毒之险,可谓令人咂舌。朱雀门用毒,虽狠,但是不险。从她们毒功上看,更像是南疆一个罕见隐蔽的种族。”
“舒城无知。”
怀无伤走到云忘秋旁边,封住他身体的奇经八脉,以防毒素蔓延。之后拿起他的胳膊,仔细查验他的脉搏。他中的毒竟然那样古怪,要说是汤面里有毒,为何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这么快就被毒素所侵蚀,似乎毒不是从口而入,而是最后到达的口中。
怀无伤在云忘秋右臂上仔细摸索,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那个东西,应该还在他的身上。
有怀疑
…
他记得,刚才那位假冒之人,是在他的右边搁下汤面的。下毒的机会,也只有那么一瞬间。
为了防止被毒物所伤,他只是运气到手指上,用体内的气力去感应。也许是怀无伤体内的真气太多阴寒,有个东西,竟然顺着云忘秋的胳膊爬了出来。
那是一条浑身黑色的小虫子,只有小指尖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