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陶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曹茗芷板着脸予以无视,曹三娘泪眼婆娑地赞同:“幸好你遇到过老神仙,幸好有寺庙的福气保佑我们,等你伤好后,我们回去挨个儿寺庙问,一定能问到的。”
曹茗芷&陶逸:“……”
原来三姐是这么好骗的一个人吗?曹茗芷试图回忆以前与三姐的交集,未果,莫名地有点遗憾。
陶逸并未追究曹七娘的胡扯,就像他也并未追究为什么曹七娘会知道那些匪徒的来意与曹三娘的夫婿有关——她一不小心又说漏嘴暴露自己知道太多了——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只要与案子无关,这些小节陶逸从不会过问。
不过,从个人兴趣角度,他承认自己深感好奇。
始终没有打听出来是谁种植了那些救命的藤蔓,曹三娘失望之余就时不时念叨那神奇的喇叭。“我喊完‘救命’后,它一下子就消失了,真不愧是神仙手段。”
那是必须的,一个喇叭允许发出的字数有限,同时不管字数到没到上限只要点了发送这个喇叭就算消耗掉了。这是消耗品,话唠刷频满世界显摆是要元宝支持的。想着想着曹茗芷忍不住揉了揉耳朵,这纯靠音量的大范围传播也太没技术含量了,好在它还没试图真的扩音到全世界,不然一时失聪算什么,耳聋也不值一提,直接被震死才是最可能的结果。
看着七妹的动作,曹三娘噗嗤一笑:“老神仙真过分,居然都不告诉你使用起来是这么吓人的吼声,不然你好歹也该把耳朵捂住才对。”她自己用力大喊倒是没发觉传出的声音有那么大,只是苦了七妹,她差点以为自己又害得她聋了,想到此,三娘眼神黯了黯,视线落在曹茗芷的手臂上,大夫已经说了这条手臂伤得太重又没有及时治疗稍都没有还剧烈活动过,已经不可能完全恢复了,最好的情况也仅仅只是不让人看出手臂有问题而已,另外,疤痕也相当严重无法消除。
曹茗芷在三姐眼也不眨的注视中,不自在地动了动,最近家里人看她的眼神都太灼热了,让她很是难受,更难受的是,他们对她的伤也太关注了,让她都不敢使用随身背包中的物品加快伤处恢复。这种疼痛度也是麻烦,不吃止痛丸吧,走个路都要小心翼翼免得牵扯伤处痛得跳脚,吃了止痛丸吧,走路更要小心翼翼免得动作太大,都血流不止了还没察觉。
共患难会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比如曹三娘跟她的七妹经此一役感情好得蜜里调油……单方面的。
曹茗芷试图向她的三姐解释自己没有她想的那么富有爱心,也绝对没有牺牲自我保护他人的崇高情操,可是在不暴露随身背包的前提下,她能表达出来曹三娘能理解到的只是……曹茗芷不乐意被这么直白地感谢。
“七妹真是太别扭了,所以这么多年我都没能了解她。”曹三娘这么对自己的夫婿感概说。
曹母对此喜忧交加,喜的是女儿名声好了很多,至少也会赞一句‘不愧是曹家女儿,端的是有情有义’,忧的是一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其中不乏诋毁女儿名节的。绝大部分人不知道山上发生了什么,但不少人有看见数名大汉被押解下来,同时曹家急请了大夫,仅这两条就足够他们猜想出各种精彩的段子。
“你的婚事可怎么办啊?”曹母抹泪不止。
曹茗芷提议说做女户其实也很好,被母亲劈头盖脸一顿臭骂,被骂完了还要小心赔罪并仔细安抚母亲受伤的心灵。
在这种热闹非常中,时间倒是过得很快,等曹茗芷意识到时,她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抑郁过了,呵,果然,心理疾病这种东西,之于她,根本就是闲出来的。
听说那天之所以有一群衙门中人在山上,是因为他们正在搜捕一名犯人,由于突然惊天一声吼响起,受惊的是包括那名犯人在内的所有人,导致他们救人之余也弄丢了犯人。
本来这与曹茗芷没什么关系,她也不会为了打扰了人家办案而有任何的愧疚感,在她的意识中,公门中人本就该为人民服务,在救人与逮人二者间没能兼顾,只能说是他们能力不足,回炉重练也好,另外提拔人也好,反正跟她这种平民兼良民没有关系——如果她没有听说那个逃走的犯人后来又伤了人的话。
那名在逃罪犯是一个亡命之徒,被捕后的结局毫无疑问是死刑,而他东躲西藏到了现在,几乎已经是无路可逃,被捕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是真的全无顾忌,再多杀一个人,或者再多杀几百人,对他都没有区别,甚至于像是在收集赠品,给他那条必死无疑的命陪葬。
被伤的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小捕快,也是当时在山上围捕罪犯的人之一,新手、菜鸟,但据说脚上功夫很好,很有潜力,而那名罪犯所做的,显然是一种报复,他没有杀他,却当着其卧病在床的老母亲的面废了这名小捕快的双腿,废了他的前程,废了那个家安稳度日的希望。
之后,在离开前,罪犯又蘸着小捕快的血在墙上写下:这是第一个。
五个字里有三个错别字,但没有人会去嘲笑,那癫狂的笔迹晕染出的只有恐吓。
不过事实证明,也只是恐吓而已。
在他试图伤害第二名捕快时,他被当场逮捕,他没有杀了前一名小捕快就是个错误,惯于杀人的他不知道留活口能够留下的线索到底有多少,他以为反正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凶手杀人灭口也就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