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室,穆晓云终于感到一丝轻松,夕阳如血,云霞满天,有初春的雾霭从山间缓缓升起,温暖湿润的风吹拂着穆晓云的短发,她凝望夕阳,双眸如烟。
恶心人,恶心事,总是层出不穷。
只是,他们都没法打败她。
穆晓云到食堂买好了饭,没有回宿舍,而是径直到档案室里去。
他们可能拥有很多,但却居心不良,心脏手黑,林萍和书记除了会拍马屁,就只会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别的什么都不会。而她,却他们最缺乏的,脑子。
还有——
“晓云,怎么今天心情这么好?”
秦卿刚关上档案室的门,准备下班。见到穆晓云轻快地走过来,他脸上露出微笑。
“当然了,我抢到了最后一份糖醋排骨。”
穆晓云把手中尚有余温的便当盒举到秦卿面前,俏皮地说:“要不要来一起把它干掉?”
——而她,她还有秦卿。
……
周末的时候,余青童终于出院了。
心脏移植的手术很成功,作为余青童的双胞胎哥哥,徐清皓的心脏移植到余青童体内非常匹配,几乎不存在排斥反应。而余青童的亲生父亲白瑞8226;里奥斯特在那天见面之后,留下一大笔钱给余青童作为治疗费用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余家的人,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仿佛它从来不曾发生一样,余爸爸余妈妈也是一如既往地疼爱着余青童。
但是,穆晓云知道,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为了庆祝余青童出院,穆晓云、依伊、陈锦州和秦卿,连同余青童的养父母余爸爸余妈妈,一起在他们租住的房子里聚餐。
余青童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最后成功闯了过来,而且是做梦都没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余妈妈一扫之前的愁云惨雾,和余爸爸一大早就到市场采购了满满一车食品回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似乎年轻了十岁。
穆晓云在外面租的房子,如今也不再隐瞒依伊了。昨天晚上两个女孩子就提前出来,在穆晓云的小屋里用了一晚上功,今天一早等陈锦州和秦卿到了之后,就四个人一块散步到余青童家里去。
“哇,你们居然住在同一个小区!晓云,情况很可疑呢!”
依伊呼吸着早晨的馨香空气,一边拍着穆晓云肩膀,“你和余青童在学校的时候就走得很近啊,天天形影不离的!”
原本走在穆晓云身前的秦卿,忽然不容察觉地放慢了脚步。
“哪里呀,那时候我是在图书馆用功好不好。你们都各自忙得要死,我们班上首屈一指的书呆子就是余青童啦,功课又落下那么多……没有他帮忙是不行的。”
穆晓云望着天空说。
依伊说:“而且自从余青童病了以来,也是你对他的事情最上心呢。”
“什么嘛!我借了人家两年的笔记呀!总不能忘恩负义吧!”穆晓云红了脸,“我对余青童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啦!你不要胡思乱想!”
两个女孩子吱吱喳喳的说话,秦卿埋头走路,忽然耳边传来低声耳语:“晓云说的是真的,到目前为止,她好像都没有对哪个男生表露过超乎友情的意思呢。”
秦卿错愕地抬起头来,陈锦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在他身旁,他眼神凝视前方,嘴角却微微带着笑意:“你很在意她吧。”
“陈锦州……”
秦卿忽然很郁闷,论辈分,他还是这几个人的长官呢!为什么不说穆晓云,就连依伊和陈锦州现在都对他缺乏应有的敬意?
也许是感到秦卿身上气场的改变,陈锦州忽然笑起来:“其实我只是多口说说而已。你不用介意。”
风吹过树叶,树影婆娑,有轻微的沙沙声。初春的阳光铺洒在小区里的水泥地上,白光耀眼,很温暖,很和煦。
秦卿抬头看向天空,蔚蓝的天幕上,有北飞的大雁经过,白云离合流转,有时候分开,有时候聚合,天际间传来雁鸣啾啾。
在意她……
吗?
……
“欢迎欢迎!”
来到余青童在这个城市的家里,余妈妈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了。她穿着围裙跑出来给四人开门,又捧上茶来,一张脸笑得菊花似的:“你们慢慢聊,马上就好了哦。”
这个家,虽然只是租来的,却被勤劳的余妈妈收拾得一尘不染,地板光可鉴人,家具摆放整齐,到处都井井有条。
依伊到处打量着:“阿姨好厉害啊!收拾得好整齐!”
余青童从书房里跑出来,连声请坐,依伊老实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头说:“你也坐吧,才刚出院,要小心一点!”
说罢,依伊和陈锦州来到就一左一右夹着余青童坐下了。他们五个,都是年纪相若的年轻人,从来都不会缺乏话题,就连一向寡言少语的秦卿今天看起来也心情不错,难得的说起了他当翻译官的一些轶事。
当秦卿说起他在非洲险些被一头大象踩扁时,大家都哈哈大笑,穆晓云看着秦卿,秦卿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头说:“怎么,你这样看着我。”
“秦卿,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开朗了。”
不说两年前那个一脸人家欠他几百万的面瘫秦卿,就说是进入培训中心时候,秦卿也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秦始皇这个外号,可不是白给的。
“说起来真的呢。我也是最近到档案室补习才知道,私底下的秦长官是这么健谈。”陈锦州也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