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获得坚持下去的希望,现在每个人都跑过来告诉她,她所怀揣着的希望本就不存在,更不可能去实现,因为这个希望不属于你,它是别人的,如果你去强夺那就是可耻的。
为什么她爱的都是属于别人的,如果这个别人不是她,也许她还会输得舒坦些,可为什么偏偏还是她?为什么命运要把她们两个绑在一起?为什么每次都要安排她们去争抢同一个男人?
慕倾城带着哭声,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退出,要退出也是卫子凌,我决对不会。”
“城儿……”苏雨桐没想到她对这份感情会这么执迷不悟,如果不是真的爱到骨子里,也不会这么坚持。
可是,一段看不到前景的爱情,身为母亲的她该去支持鼓励她吗?万一摔了下来伤重了,她也只有这一个女儿,怎么忍心去看她饱受感情之苦呢?
慕倾城扬起不打断她的话,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抹掉脸上的泪痕,倔强的看着她,笑说道:“妈,你不用再劝我了,就像你说的那样,陷入爱情里的女人真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帮不了,无法认同我的话,那我请求你跟爸不要手进来阻止,这是我现在对你们唯一的要求。”
现在陆韵玲那么喜欢她,看上的自然是她身后的慕家背景,只要慕亦辰和苏雨桐不阻止的话,叶家女主人的位置迟早是她的囊中之物,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苏雨桐突然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所有的话都哽在咽喉里,紧憋着窒息。
这是她失散了十九年,好不容易才寻回来女儿,这是她第一次爱的男人,可她都做了什么,竟会让她近乎哀求的说出这是她唯一的要求。她在想,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真的错了,有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职责,她所谓的对她好究竟是不是真的是她想要的。
突然地,她真的觉得自已很失败,无论是做为妻子,还是做为母亲。
“那……如果你一定要坚持,妈也无话可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条路的难难?以后要面对不仅只是叶家,连带的要面对这个家族,社会的舆论,许多你无法想像的一切?”事已至此,苏雨桐无法再说出劝解的话,只想让她认清一个事实,爱情并不只是两个人的事,特别是在豪门大家庭里。
“我不怕,只要能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妈,你知不知道这种感觉,当心里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好像有无穷的力量在支撑着,所有的恐惧顾虑都不重要了。”扬起唇角,慕倾城弯着眼睛在笑,那笑意洋溢着淡淡的幸福。
“那叶振国呢?这桩婚约是他一手促成的,卫子凌是他钦点给叶君临的妻子,这点连陆韵玲都无法辩驳。你凭什么会认为他为了你去反抗叶振国,如果不是他所愿意的,两年前他都反抗了,更不会留到现在。”苏雨桐不再纠结于劝她放弃,只是细细的帮她分析这一切,让她明白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如果叶君临如慕倾城那般相爱的话,那她无话可说,她一直都坚信,只要两个人相爱,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可是如果这一切只是慕倾城的一厢情愿,叶君临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爱,那她怎么办?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她怎么忍心让她这么小就去面对那些人心的恶意攻击伤害。
慕倾城无所谓的耸耸肩,勾勾唇角,淡漠的说:“一个老头子,怕他什么,好命的就让他多活几年,不好命的话,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苏雨桐寒芒刺骨,简直不敢相信自已耳朵里所听到的,这么狠毒的话在她嘴里却如此冷薄无谓的说出来。
“妈……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绝,但现在这种情形不得不说,你已经把我抛弃了十九年,这十九年来你对我不闻不问本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难道十九年后你还要毁掉我的爱情吗?”慕倾城挑起眉头,冷冷的发笑,“我的爱情我自已会去争取,既然你们帮不了我,那就不要给我添麻烦,我已经受够你们的说教,我看你还是省省力气,多把力放在和爸爸的感情上。”
说完,慕倾城就抓起背包,倔直着身子,负气的走出店门。
苏雨桐从来没有想过自已的女儿也会这么恐怖得让人害怕,单手握拳抵在胃上,企图缓消这种痉孪的抽痛感,对于她的指责,她却没有反驳之力,这十九年来她的确是亏欠了她,可这不是她所愿意,所能控制的。
事情日以夜继的在变迁,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恐惧的是,她的女儿居然变得这么厉害,厉害到让她毫无招架能力。
冥冥之中,她错失了些什么,无论她再怎么努力,而这些错失却是再也弥补不回来。正如她不能弥补她这十九年来缺失的爱,也不能抵消她这十九年来的痛。
苏雨桐恍恍惚惚的走出服装店,对着橱窗上的玻璃,一张苍白的脸被映衬的越发孱弱。
双手轻拍着脸颊,企图让自已看起来更神点,慕倾城的反应已经超了出了她的意料范围内,本以为自已劝解几句就能让她放下,却没想到她的情绪波动这么大,甚至会负气离开。
她这个母亲做得太失职了,本以为自已的讨好疼惜就能弥补这十九年的空缺,可是她错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做好了就能有回报,特别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