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又道:“那些言官,情丫头千万别小看,真要发起威来,连皇帝都要怕三分呢。只要他们死咬着李骁欺男霸女、强取豪夺、强抢名女等罪名,就算皇上有心保他,也是不成了。”
如情抹了抹眼泪,又问:“二哥哥呢?他如何说?”
老太君道:“你二哥已进面圣了。请皇上主持公道。”
如情咬唇,告御状,这个行得通不?
……
如情后来又回到写意居,沉香玲珑沉默地侍候她梳洗,并一番开导,如情厌厌的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沉香耐心开导她:“姑娘,莫胡思乱想了,出了这档子事,也不是你的错。再来,何家也并未怪到您身上,仍是承认您这个媳妇的。至于李骁,相信二老爷自会替您讨个公道的。”
如情吸了吸鼻子,“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李骁能抢一次,难道不能抢第二次么?更何况,她还有把柄握在他手里,万一,万一他情急或是狗急跳墙,把偷看她洗澡的事当众宣扬开去,她也只有以死明志了。
玲珑想法要乐观些,“靖王敢当众抢亲,会不会瞧上咱们姑娘了呀?”这个问题一直疑聚在她心里很久了,但她知道自家主子对李骁从来都是惧多于好感的,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罢了。
玉琴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先前在宏国寺里,她便有这种猜测了,但为了姑娘的名节,也一直压在心里不敢明着说出来。
玲珑想的是,李骁每回见着自家姑娘都要处处针对一番,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俏吧。
而玉琴想的则是:她家姑娘溺了水后,李骁的惊慌失措可不像是装的呢。这就叫关心则乱嘛。还有,在宏国寺的厢房里,如情在里头休息,李骁数度想闯进去,都被靖太王妃拦了下来,最后还与太妃恼了呢。
但沉香却反驳道:“此人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被那样的人喜欢上也不是件好事。首先,此人曾休过妻,再来,此人还有偏妃,妾室一大堆呢。,听说还有个庶长子,王府门弟又高贵,咱们姑娘就算作了正妃也还不是得小心翼翼如覆薄冰?”
一时间,玲珑玉琴哑口无言,如情又是悲从中来,沉香说得没错呀,李骁又是二手货,还有不良记录在先(休妻)又有一大堆的通房妾室,并且脾气也不大好,嘴巴又毒,还爱仗势欺人,更爱无端欺负她……这样的男人,真要丢给她,她也没有那个本领把他调教成台言里忠心不二唯老婆是爱的男人。
玉琴也觉得沉香说得有理,又难过地沉默下来。
唯独玲珑还保持着乐观之心,“待二老爷回来,就知道结果了。姑娘放心好了,二老爷那么疼你,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
如情有气无力地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
知义捱到很晚才回来,见方府仍是灯火通明,有些讶异,问个个熬得憔悴的脸,“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老太君叹气,“出了这事,哪还睡得着呀。二哥儿,进一趟,事情怎样?”
众人眼巴巴地望着他,虽然心里着急,却深知知义的脾,也不敢催他,只能看他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面沉似水。黝黑的俊脸上尽是一片沉重,大家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总算,知义沉默够了后,开了金口:“过些时日,靖王府会领着媒人登门提亲。”
众从大惊,相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瞧出了不可自抑的惊喜,“靖王要娶如情?”
方敬澜也高兴到跳了起来,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摆出气忿的面孔,“李骁这般行事,毁我闺女的闺誉和名声,就只是娶进门了事?皇上怎么说?”
知礼望了自空父亲一眼,嘴角弯了弯,却没说话,无声望向知义,“皇上是如何处置的?”
知义轻哼一声:“果真被你猜对了。皇上本就站在李骁那边,不过,也不好太拂了何大人的面子,是以,只对李骁略作惩罚,再责令李骁风光迎娶如情,算是圆了如情的名节。”
知礼皱眉,“就这么简单?何大人会同意?”出了这样的事,何家或许不会再要如情这样的媳妇了,但,为了读书人的面子,无论如何也要讨还公道的。
知义神情古怪:“……何大人确实气忿,说到激动处,在皇上面前长跪不起。”
知礼捏了捏拳头,强忍着暴揍他的冲动的,沉声问:“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你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方敬澜与有同感地望了长子一眼,总算有人说出他此刻的心声了。
知义沉沉地望了父兄,又望了老太君,李氏,何氏,忽然问道:“如情呢?”
众人绝倒,紧要关头偏给掐在半空,反还问些不相干的问题,何氏忍下心中猫抓的难受,道:“四妹妹方才醒了过来,哭得好不伤心。现下已经睡下了。”
知义道:“麻烦嫂子好生劝导她,要她好好振作神,说不定,里还会传她进。”
老太君吃了一惊,“这,情丫头从未进过,这里的规矩,可是一窍不通呀?”
何氏问:“是皇上要召见四妹妹么?”堂堂皇帝,召见一个即将待嫁的女子,于礼不合呢。“”李骁身为亲王,未来王妃定是要让里头过目的。“
众人倒吸口气,天呀,居然还是老中青三代母仪天下的后之主,就算何氏自认自己见惯了大场面,但也不敢保证在三代老中青皇后面前不会怯场。
而老太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