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盯了他半晌,忽然泪水溢了出来,她一边胡乱拭着一边哽咽道:“敢情奴家舍着名节救活王爷还是奴家错了?难道王爷偷看奴家洗澡还是奴家的错了?”
李骁暗叫不好,捅了马窝蜂了……
“时常听别人讲,靖王爷虽飞扬跋扈却也光明磊落,从来不屑那偷**狗之事,想不到……”如情抽抽嗒嗒地哭着,“想不到奴家错看王爷了。”
李骁后悔不已,接连说了几声“我”字,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何从说起,只急得抓耳搔腮,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如情继续抽泣道:“如今,奴家名节尽毁,王爷却是该摆足架子,反正奴家已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不走了。”
李骁唇角抽了抽,总算明白什么叫牙尖嘴利,什么叫巧舌如簧,黑白都被她说通,偏又有几分道理来。李骁很不得仰天长啸,他什么人不喜欢,偏来喜欢这个生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却又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如今被逼得左右不是人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受不了这丫头没完没了的抽泣,李骁头痛地告饶,“你别哭了,当真怨我,大可咬我一口罢……”
话还未说完,便见如情朝他扑来,发了狠地咬上他的肩膀。
哎,还真咬呀?李骁闷哼一声。
如情见他不吱
李骁闷闷地道。“你咬吧,但仔细了你的牙,别崩了,虽说能镶上金的,可是我知,你定不爱那样的。而且,我是真心诚意想要娶你回去做媳妇的,不是王府的王妃,而是我李骁的媳妇,对,一辈子的媳妇。”
说到此时,不知是想到自己回去难免挨顿皮之苦,还是想到终是把她抢到了手里,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底,李骁说话也油嘴滑舌起来。
如情再度吐血,继续发了狠似地往他肩上咬去。这回是发了狠地死命地咬着,似要发泄内心极至的怒火。
李骁是练武之人,一般大冬天的也穿的并不多,除上肩上的披氅外,身上也不过一件薄棉衣御寒,以如情如此羞忿的力气咬下去定能咬掉一块皮,可是这一口咬下去,却咬到一块硬硬的带硬皮之类的,正带纳闷,却见李骁面带痛苦,女人天生爱心软的毛病又冒了出来,小嘴儿稍稍离开他的肩膀,忽然发现他的肩膀**的,用手一,骇了一跳,居然是血。因为他穿的是玄黑的衣裳,所然不容易看出来。但却是实实在在流了血的。
“你,你受伤了?”
李骁捂着肩膀,苦笑,“前阵子追击匪首时,被流箭所伤。至今还未好完整。”
“活该。”
李骁冽嘴一笑,“这么无情?我这么拼命的赶回来还不是为了你?”
“你有见过被抢的人质会感激强盗的?”
他故作思考,“好像我这个法子是有些欠妥当。”
如情大喜,“那还不快送我回去。我可以即往不咎。”
“你被我破坏了婚事是真,被我搂了抱了还亲了也是真。你说,你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呢?”
如情胀红了脸,吼道:“你这个无赖,你什么时候亲过……唔……”她睁着大眼,瞪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袋一片空白,太过震惊的下场使她忘了反抗,最后还是李骁索先放开她,轻拍她的脸蛋,“如今亲也亲了,你不嫁给我还嫁给谁去?”
如情气得狠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抡起拳头朝他左肩带伤的地方重重捶了去。
李骁痛得皱眉,裂开的箭伤口此刻再受如此外力,瞬时痛入心脾。眼见如情还想往他伤口招呼,连忙伸手钳制住她的双手,而如情在双手被钳制的情况下,没头没脑地又用头撞了去,李骁承受不住,往后跌去。
如情被他往前一带,也跟着往他身上跌去,直挺挺地摔在他身上,但李骁却没这么幸运了,后背着地,再加上如情一个大活人压在身上,几乎断了气。不过好过他身子骨强健,虽然确实痛入心脾,但还能忍受,倒是他身上的如情却给生生震晕了过去。
李骁大惊,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把如情扶了起来。轻拍她的脸,见毫无反应,不由急了,赶紧抱起她重新跃上马,掉转马头,急忙往皇城里驶去。
……
京城的刘一针大夫可是医术最是湛,再加上为人厚道,又脾气和蔼可亲,在京城一直享有声誉,大多病人包括大富大贵的达官贵人都是非常敬重的。
而这回,这位刘大夫的待遇却遇上前所未有的挑战。
本来嘛,药铺里的病人很多,他通常诊完了重急病人再吃午饭,已经是过了午时了。
而就在这时候,医馆里忽然闯来一个神色狰狞的年轻男子,搂着个晕迷不醒的年轻姑娘就冲了进来,抓着店里的一个伙计便问:“你们大夫呢,快让他出来。”
然后,心地仁慈一心为病人着想的刘大夫,忙放下碗筷,从内里走了出来,“老夫便是,请问客人……”话还未说完,这个年轻人已上前捉住他的衣领,命令道:“快,快救我妻子,她晕倒了。”
刘大夫见这姑娘身穿只有新娘子才会穿的衣裳,只道是新娘子在成亲当日就病下了,于是不敢怠慢,把如情放倒在就诊的床上,隔着一层嫁衣,细细把了脉来。
李骁胆战心惊地望着刘大夫一会儿惊疑,一会儿皱眉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见刘大夫收回了手,又慢条斯理把如情的手放回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