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身姜黄色锦缎缕金牡彤穿花薄棉衫,下身土黄色打底,底边裙裾用金线绣雉**月华裙的如善手里拧着方嫩绿色镶珊瑚珠滚边刺绣的罗绡巾帕,踩着高高的凤头鞋,昂首挺地进入屋子。
如善环视屋内诸人,轻轻地笑着:“看样子,我倒是来晚了。该打该打。”说着面目含笑地朝老太君等人一一施礼。
老太君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原来善丫头来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如善笑容满面,“有劳祖母记挂,孙女病才刚痊愈。”她拿着帕子试着眼角,“孙女不孝,娘家出了这样的大事,都没能亲自回去一趟。还请祖母恕罪则个。”
老太君道:“你的兄嫂妹子都是能干的,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再说了,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媳妇,娘家的事哪还能让你心呢?那天是如美不懂事,让你平白担心了。”
被点到名的如美很是不服气地轻哼一声,把头撇开。但又忍不住斜眼瞟着如善,盯着她金丝八宝攒珠髻上的朝阳五凤挂珠钗,手中拧紧了帕子,嘴巴一撇,总算把目光移开了,菜鸟杀手回三国最新章节。
如善神色凄楚,“这次姨娘确实太不小心了。为了姨娘一人,累及全家,甚至累及爹爹的名声,我,我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把那起子心黑的奴才统统卸成八块才好,让他们欺上瞒下,以次充好。”
如情听得几乎笑了出来,这如善不愧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当张姨娘的女儿久矣,推卸责任的本领都是高杆的。
如美一听这话几乎跳了起来,但何氏抢先一步道:“二妹这话我可不爱听。张姨娘明厉害,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底下的奴才纵是撑破了天也休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下三滥的名堂。大理寺的供词如今都还在呢,二妹若是得空,可以去瞧瞧。”
如善面色不悦,却也堪堪忍下,强笑道:“大理寺可不是我等普通人想进就进的,嫂子这话,岂不让妹子难堪?”
何氏神色淡淡,不理她。倒是林氏快人快语:“难堪么?应该不至于吧,我以为再难堪的事妹妹都从不放眼里呢。”
大家都知道林氏指的是什么,但如善面色不变,只对着林氏轻脆一笑,“嫂子说甚话呢,我怎么听不懂?”
林氏一阵气堵,若论嘴皮子功夫,如善也不会是她的对手,但这在大姑子的地盘上,又是喜气的事,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绝,让大家都不不了台,只得撇开头不理会她。
如善又盯了她一会,这才撇开头,踩着优雅的步伐往如真床前走去,“大姐,恭喜呀,喜添贵子。”
如真瞧着她,面色淡淡的,“二妹来了呀,金蛾,还不给二姑看座。”
如善正想说话,忽闻金蛾低眉顺目又恭敬地道:“二姑,请坐。”
如善望去,忽然面色难看到极点,原来金蛾把一个彩墩摆放在乌木掐牙边的圆桌旁,而圆桌周围,早已坐满了方府女眷,小样往哪跑。她坐过去,誓必不能再与如真单独说话了。
如善坐了下来,她旁边的如美立马把墩子移了移,正在吃水果的如情苦笑,忙收回了趴在桌面上的手,旁边坐着老太君,她也不好把墩子挤着老太君,最后只得把墩子往后边挪了下,这才勉强止住了如美的入侵。
而如美丝毫不知如情这时候已把她从头到尾咒了三十遍,还故作亲密地凑到如情耳边去,小小声地咬着耳朵,“你带了几个香包?送我一个。”
如情侧目,“干嘛呀?”
“忽然闻到了一股狐臭味,拿你的香包闻闻好些。”
“……”如情盯着她半晌,很是无语。虽然她也很不喜欢如善,但大家总算姐妹一场吧,何苦这么不给面子?
但如美却不这样想,见如情动也不动,不由抓了她一把,“你到底给不给呀?”
如情苦笑,“有你这样的姐姐,算我上辈子没有投好胎。”
如美却奇异的没有发火,反而点头,深以为然,“你这话,也是我要说的。”
“……”如情再度无语,忽然发觉如美当真是日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呀。
一旁的如善听得二人的对话,面色不变,但袖子底下的手却绞得死紧。忿忿地瞪了如美的后脑勺,正想冷言讥笑回去,但想到如今自己不同往日的身份,也就堪堪忍下。
……
在离去时,如善却私下截住林氏,目光炯炯,“姨娘都被送进观里受苦受累了,嫂子还有心情在这儿说笑?”
林氏唇角一撇,“二妹觉得,我该成日里以泪洗面,作出苦大仇深的孝顺媳妇形像不成?”
如情冷笑,“姨娘再如何不堪,总归是哥哥生母,是嫂子的婆婆,婆婆进了那不见天日的地方,身为媳妇的居然不思营救,这是什么道理?”
林氏沉下脸色,“二妹慎言,父后,母皇被抢了txt下载。姨娘做了错事,连累全家,受到相应的惩罚也是天经地义之事。更何况,二妹已嫁了人,这娘家的事,还是少管为妙。”
如善横眉,咄咄逼人:“难不成我嫁了人就不能认自己的生母么?嫂子嫁进我方家,是不是也与娘家形同陌路?”
林氏反唇相讥,“我娘家的私事,身为出嫁的女儿,我肯定不会手。不过,若是娘家有难,为人子女的,定也搭把手。不说倾家荡产,定也力所能及。二妹在质问我不孝之前,还是先自己的良心,为了替姨娘收拾烂摊子,我可是花光了近半嫁妆。二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