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有气无力地道:“不知怎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还有,好想吐。”该不会真是脑震荡了吧?
当时那一撞确实挺凶的,她一个四脚朝天向后仰去,头又磕到碰物上,确实很痛,但过后也没那么痛了,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反而太阳穴也痛起来了?
太医又来给如情仔细把了脉,说是着了凉所致,又开了些治风寒的药物,如情吃了药后,到了晚上,头还真不痛了,不由纳闷,难不成她在船上吹了些风就给着凉了?这副身子还真不中用。
见如情似乎真的好转了,李骁这才放下了心,当晚歇在如情身边,半夜里时不时给如情盖被子,就算她热得受不了,也不肯放松。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非假,嘴快地说“让我爬山都没问题了。”李骁双眼一亮,“爬山就不必了,娘子只需兑现你今日的承诺就成了。”
如情红了红脸,想着白日里许下的海口,不由耍赖,但李骁何许人矣,就算妻子想耍赖,自有办法让她乖乖兑现诺言。
第二日,如情还没起床,就听说瑞安王妃携北平侯夫人前来作客,如情想着前阵子瑞安王妃的不怀好意,压根不想见到她,而北平侯夫人嘛,想着她那儿子的嘴脸,先凉她一凉再说。
喜庆领命而去,过了一会进来,脸色黑黑的,“北平侯夫人自是忐忑不安,而那瑞安王妃却又留了几个貌美姑娘,说王妃身子不好,恐怕无法再侍候王爷,她特意又送来几位美人儿,专门替王妃分忧解劳。”
周妈妈等人大怒,大骂瑞安王妃不怀好意,居心叵测,如情见又喜庆欲言又止,于是问:“她还说了什么?”
喜庆顿了会,咬牙道:“她还让奴婢转告王妃……”然后喜庆学着瑞安王妃的语气,道:“你转告侄媳妇,这几个美人是我这个长辈给侄儿的一点心意。侄媳妇在病中,我也不好多加打扰,去叫你们王爷来,我要亲自把礼物送到你们王爷手上。”如情深吸口气,嫁给李骁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明张目胆给她上眼药水的妇人。
周妈妈怒不可竭地问喜庆,“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喜庆道:“奴婢说,‘我家王妃身在病中,无法亲自向您表示谢意,奴婢在这儿代我家王妃谢过瑞安王妃。不过,这些美人王府有的是,瑞安王妃您的好意我家王爷王妃心领了。不过,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王妃应该先紧着瑞安王爷才成。”
如情看了她一眼,说:“你倒是个厉害的。”
喜庆不卑不亢地说:“王妃过奖。那瑞安王妃当场发作了起来,质问我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置喙主子们的事,没个体统,还说改明儿一定要让王妃好生训诫训诫。”
“那你如何回答?”
“奴婢当然就顺着她的话,说自会到王妃跟前领罚,不劳她老人家操心。”
如情捧腹,可以想像,瑞安王妃那老妇肯定气惨了。
笑闹了一阵,如情又整了脸色,“王爷呢?”
“王爷体恤百姓,听闻北边有马贼出没,已率了人前去察看。”
如情闷笑,没有多说什么,又问:“昨儿个那个叫什么天香的女子,你是如何安置的?”
喜庆神色平稳道:“昨日里奴婢在船上就让人给她换了衣裳,差了人把她送回原处了。”
“你做的很好。”没有同情心泛滥把人领回王府照顾。不是如情冷血不肯送佛送上天,而是这种风尘女子,她可不想沾染,虽说此人确实可怜,但谁又能保证,对此人施以援手就会真正心生感激?不挖她的墙角就不错了。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落难女子以身相许的事儿见得多了,不得不防。
“对了,王妃,瑞安王妃送的那几个美人要如何处置?”
如情头也不抬地道:“从哪儿来,送回哪儿去。”
“可是……”瑞安王妃毕竟是长辈……
如情冷笑一声:“你领了人送回瑞安王府,也不必进屋去,就在外头大声喊着,‘我家王爷上有高堂,下有妻小,王爷屋子里的事儿,该操心的也自有老王爷老王妃出面操。所以,我和王爷屋子里的事儿不需用她老人家操心。’然后,你把人丢到他们门口就回来,不许多话。”
喜庆面色一喜,但又有所顾忌,“可是,这岂不要惹恼瑞安王妃?”
“她都不怕惹恼我,我又何惧?”如情摆摆手,“去吧,恼了更好。”巴不得没这种长辈,她还省心省事呢。
喜庆领命而去,过了会,玉琴也进来凛报,“王妃,北平侯夫人送了老参,燕窝,还有好些名贵药材,说是替王妃陪罪。请王妃务必要见她一见。”
如情揉揉太阳穴,周妈妈连忙斥道:“没瞧见王妃身子不爽么?你去回禀北平侯夫人,就说王妃身体抱漾,抱病在床,实是没法子招待她。请她回去。”
掌灯时分,李骁才从外头回来,听闻今天发生的事儿,冷笑一声说:“这事儿横竖都不该由你管。你只管端着架子养病便成。倒是瑞安王婶,既然她那么关心咱们屋子里的事儿,少不得要备份大礼亲自去答谢才成。”李骁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忽然把小柱子叫了进来,“明儿个去找来人伢子,买些年轻貌美的姑娘,送到瑞安王叔屋子里。”
小柱子领命而去,李骁又想了想,对如情叫道:“老婆,愣着做甚?还不替为夫磨墨去?”
如情起身,一边去了隔壁的内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