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情说:“我姨娘一向没什么脾气,可是府里公认的老好人,居然也能与夏氏吵得起架来,还真是奇了,父亲,咱们过去瞧瞧。先不忙惊动旁人,咱们悄悄的去。”
方敬澜原本对夏氏已经生出了些许怀疑,如今又听如情这么一说,也觉得事有蹊跷,果真听了如情的话,并没有通报就悄悄去了朱姨娘的院子。
因为如情的关系,朱姨娘这些年在方府也受了比较高的重视,院子里也有好几个下人服侍,日子过得很是滋润,但今儿个,却发现里头争吵声激烈,并没有听到朱姨娘的声音,反而是夏氏尖利的声音响彻云霄。
胡婆子气愤的声音稳稳从里头响来,“夏姨娘,好端端的,你发哪门子的疯?你如今虽有了身子,但也不得如此目中无人呀。我们姨娘又没惹你,你平白无故的来闹什么闹?”
夏氏插着腰,骂道,“为什么不能骂?为什么她吃得燕窝我就吃不得?我这肚子里可是老太爷的亲骨肉呀。”
胡嬷嬷忿忿地道:“夏姨娘,您也太过分了,这燕窝可是四姑奶奶孝敬咱们姨娘的,与你何干?你虽是老太爷的妾室,但与四姑奶奶可没半分干系。”
“怎么没干系?就算她不认我是她的长辈,但我这肚子里的可是她的亲兄弟,她也这么狠心?堂堂王妃就是这么对待娘家人的?居然不给我燕窝,我要告诉老太爷去,还有还有,朱氏人老朱黄,又没给老爷生个儿子,凭什么可以有平妻的待遇?”
胡嬷嬷道:“那是老太爷的意思,夏姨娘若是不服气,大可去找老太爷诉苦去。”
“哼,少拿老太爷来压我。我如今可是老太爷的心头血,我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方家的子嗣,狗奴才,你胆子可不小,居然敢与我顶嘴,朱氏,你调教的好奴才呀。”
等了半天,才听到朱姨娘弱弱的声音,“妹妹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
夏姨娘尖叫一声,“你就是巴不得我气坏了身子,你明知我有了身子还纵刁奴故意欺负我,你不安好心。”
“我,我没有……”
“你有,你就是有。你看我怀了个哥儿所以心里嫉妒了,想方设法找我麻烦,仗着你女儿嫁进了王府,作了王妃,就可以耀武扬威了。哼,你也别得瑟,她如今还年轻,颜色好,让靖王爷宠幸,等她年老色衰了,不再受夫家重视了,看她还得瑟。”
“……妹妹,你,都是一家人,你怎能这么诅咒我呢?”朱姨娘急了。
“我为以能诅咒她?她只给你燕窝却不给我,明白着瞧不起我,瞧不起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诅咒她?我就要咒她,早些失宠,早早被休了回来。看她还敢在我面前得瑟。”
胡嬷嬷气忿地道:“夏姨娘,你太过分了,四姑奶奶可是堂堂王妃,你胆敢诽谤侮蔑王妃,要是传进了四姑奶奶的耳朵,可有你的受。”
夏姨娘的丫头也小声劝了句,“姨娘,少说两句吧。”
夏姨娘平时候可没把朱姨娘放眼里,知道她是个软弱又老实的,昨天她被方敬澜打了一个耳光,在下人跟前抬不起头来,怄死了,今天不找回些颜面,以后要如何服众?她不敢找李氏的麻烦,何氏一向阴险又惯会钝刀子磨人,曹姨娘是新进的老太爷的宠妾,都不是好惹的,想来想去,还是来找朱姨娘出气最好。
如情在外头听得直叹气,这么多年了,朱姨娘这个阿斗还是以前那副德性,也难怪要被人骑到头上,也实在怨不得夏氏敢蹭鼻子上脸,这世上,乍还会有这种老实到让人欺负到头上还不敢还手的人?
但这也只是心里想想罢了,面上她却一脸悲忿地望着方敬澜,哭道:“父亲,我姨娘侍候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能,怎能,这样纵着底下的姨娘这般欺负我姨娘?若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我姨娘在方府居然过着这种日子。”她捂着脸,哽咽着,“我在王府享尽荣华富贵,可生我的姨娘却这般受气,我真是不孝。”
方敬澜被如情指责得无地自容,更是恨死了夏姨娘,一脚踏进了院子,在一群人的惊呼下,来到夏氏跟前,扯着她的头发就狠狠甩了几个巴掌,脸色铁青地骂道:“好你个贱婢,仗着老爷我宠你就如此目中无人,胆敢欺负到朱氏头上,你有几个胆子?嗯?”
夏姨娘正口飞横沫地教训着朱姨娘,而朱氏却屁都不敢放一个,连连求绕,她身边的下人也一个个怂得不成样,越发得意,正骂得起劲,方敬澜从天而降,可没吓破胆,来不及阻织语言,便被方敬澜打得眼冒金星,一肚子狡辩的话还来不及说,如情已奔了过来,扑倒在朱姨娘怀中,哭得惊天动地,“姨娘,女儿不孝,一直以为你在方府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想不到你居然暗地里受了这么多的苦,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然后朱氏身边的下人这时候也齐齐发难,纷纷指责夏氏是如何欺负朱氏的,说得有鼻子有眼,方敬澜越听越气,恨极了夏姨娘,又不敢揣她的肚子,只能狠狠地打她的脸,骂道:“我让你张狂,让你目中无人。”
夏姨娘虽说平时候得瑟了些,但在朱姨娘面前,也不过是占点小便宜,使点儿绊子,争点了小宠,但在朱氏奴才眼里,却被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由傻了眼,正待争辩,但如情却抢先一趟质问朱姨娘,质问她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