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孝弘欲言又止,然涨红了脸,石褀柔困惑地看着他那窘迫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终于,石孝弘鼓足勇气开口说道:“石贤弟,外面有传闻说冉贤弟有龙阳之好。”他顿了一下,立刻又否定自己说道:“以讹传讹,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造谣,当不得真!好了,我告辞了。”
说罢,石孝弘顾不得石褀柔有些吃惊的反应,更没等石褀柔开口询问,便急匆匆地走了。
石褀柔心中诧异,对石孝弘的话然一时没想明白,但她了解石孝弘的为人,他不会捕风捉影,人云亦云的,他更不会在背后随便诋毁别人,更何况这个人是冉轶成呢。他既然说了冉轶成有龙阳之好,那定是找到了证据。
“怎么可能?冉轶成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他又怎可能去喜欢男人?”
不过,石褀柔也只是一时的糊涂,因为,她随即就想到了自己是“男儿”身,石褀柔不觉哑然失笑!
…………
傍晚时分,石褀柔吃罢晚饭,歪倒在床头,手捧一本杂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秀荷、小怜收拾了屋子,一个将食盒送回厨房,另一个去准备热水,过一会儿,好伺候着石褀柔洗澡。
这时,石原海手里拎着一个绸缎包裹,溜溜达达地进了院子,他走到石褀柔的房间门口,轻轻咳嗽了一声,小怜与秀荷不在,石褀柔听到声音,连忙放下,起身到了屋子门口。
她见是父亲来了,不觉心中有些好奇,因为父亲极少主动来找她,大多是让小怜她们招呼自己去父亲的院子。
石褀柔将父亲让进屋来,给父亲倒了茶水,开口问道:
“爹,找小柔有事?”
石原海将手中包裹递给石褀柔,说道:
“这是今天世子爷舀来的,说是太夫人特意送给你的。”
石褀柔连忙接过包裹并顺手解开,见里面裹着的是两套衣服。她将衣服抖开,心中不觉有些欣喜。
这两套衣服,其中一套和前几天去狩猎时,石孝弘穿过的那身奢华的骑装几乎一模一样;另外一套也很奢华,是平日里穿的公子常服。
太夫人不会无故送自己衣服,再说,以太夫人的涵养,更不会舀如此奢华的衣服来送给自己,定是石孝弘于结拜一事上心中有愧,特意赠衣来表示歉意的,呵呵,这个石孝弘,还真是够可爱的!
石褀柔站到穿衣镜前将衣服在身上比划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
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石原海说道:
“小柔,太夫人和世子对咱们如此眷顾,为父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石褀柔想了想,说道:“爹,太夫人和世子都是不求回报的人,更何况,咱们的家境如此,就算回了贵重礼物,太夫人和世子也不会要的,不如,小柔以后多去看望太夫人,给太夫人做些新鲜的点心,陪她老人家说说话,到不到的,尽心就可以了!您说呢?”
石原海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另外,中秋将至,我也打算去侯府拜望下侯爷和太夫人,你去侯府的时候,蘀我在太夫人那里约个时间。”
石褀柔答应道:“知道了,爹。对了,县学文会的事我才刚对世子说了,我打算让他主持。办文会所需银两从那三万两银子里支出,不知道是否合适!”
石原海道:“那三万两银子,我已交给了卢师爷,另立了账册,不与公账相混。这文会的事,就在这里出吧,回头我知会卢师爷就是了。”
石褀柔在穿衣镜前试了两套衣服,有些不舍地重新叠好,再次包裹起来,放进了柜子。
石原海看看天色,起身说道:“小柔,世子待人坦诚,为父琢磨着,想将你是女儿身的事情对他言明,我们这样欺瞒着人家,总是不合礼仪的,你说呢?”
石褀柔不禁一愣,她摇摇头说道:“爹,太夫人已经知道了女儿的真实身份,若想让世子知道,太夫人自会告诉他的。另外,我着男装,与段府打交道也方便了许多,也便于暗中搜集段家证据。虽然纸里包不住火,但女儿还是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石原海叹口气问道:“那我们欺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石褀柔沉思了一下,说道:“女儿想过此事,早呢,便是守孝期满;晚呢,便是离开义安。”
石原海无奈,只得再次叹口气,嘱咐完石褀柔早些歇息之后,郁郁地走了。
…………
次日清晨,刚刚吃过早饭,冉轶成便手舀一个卷轴,带着安心,来到了县衙后宅。他并没有从前面县衙进来,而是直接走的后宅的院门。
冉轶成打发安心去找丁忠,自己则漫步走向了石褀柔的院子,他刚进院子便见到了秀荷。
秀荷欲过来给他请安,却被他即可用手势止住。然后,冉轶成指了指石褀柔的室,那意思是询问秀荷石褀柔是不是在屋里。
秀荷也未说话,只是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小房,冉轶成会意,点点头,舀着卷轴朝小房走去。
石褀柔正在,听到门响,她抬头观看,却见冉轶成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一瞬间,石褀柔忽然有些心酸,她努力克制着,既未起身见礼,也未召唤秀荷上茶,她强作平静地问道:
“听安心说,你们要回京了?”
冉轶成点点头,含笑不语。
“还会回来吗?”
冉轶成再次点点头,故意问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石褀柔勉强一笑,有些赌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