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说算了,牵走就牵走吧,柱子家依靠的是段家的势力,不能给公子惹麻烦,我娘还说还让我好好儿当差呢。【虾米文学
石槿柔微蹙了下眉,听魏婶儿这话的意思,只怕是她也觉得自己是惹不起段家的,甚至父亲都惹不起。柱子的二叔不过是段家的一个家奴,行事便如此嚣张跋扈,可想而知段家的主子们在义安当地又是会如何一手遮天了。
魏庆洪忽然一脸坚毅地又道:“公子,我已经想好了,跟着您好好儿干,将来挣了银子,再给我娘买头牛。我就不信柱子家回回都来抢!”
石槿柔一愣,随后赞许地点了点头,不管方法对不对,至少魏庆洪这份志气让人佩服。
“那就好好儿当差吧,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魏庆洪出房,拿出建造码头、酒楼的帐册看了起来。
石槿柔之所以查看账册,是因为工程所需的资金是武岳侯府太夫人出的,尽管自己特意请了武岳侯府的管家石全来做工程监工,但出于对太夫人的敬重和负责,石槿柔仍然要求自己对工程账目和进度做到心中了然,不管将来太夫人会不会查问,自己总要给太夫人一个交待的。
石槿柔查看着账册,忽然发现其中一个问题颇令她感到困惑,账册记载工程所用的石料均是采购于外地。【虾米文学
“怎么会这样呢?段家不是开采石场的吗?石全为什么会舍近求远,去外地采购石料呢?”石槿柔猜测着其中原因,“估计原因大概只有两个吧,一是段家石料太贵;二是武岳侯府与段家老死不相往来。到底是哪一种原因呢?不行,一定找机会问问石全。”
石槿柔正暗自困惑,秀荷自外面走了进来,向石槿柔悄声禀道:
“公子,冉公子来县衙了。正在前衙和老爷说话。”
石槿柔微微蹙了蹙眉,这个冉轶成怎么又来了?也不知道找父亲有什么事。虽然父亲的年纪足可以给冉轶成当爹了,但要论明,恐怕父亲还真算计不过他。
石槿柔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看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瞎猜,还不如事后再向父亲打听,现在还是安心地看帐册吧,重修码头和兴建酒楼也是很重要的事。
石槿柔忽又想起自己对董淑鸾的承诺,于是又对秀荷吩咐道:
“你去告诉董四小姐,说贵公子来了,在前衙。至于咱那董四小姐怎么做,你不用理会。”
石槿柔心中暗笑,她巴不得董四小姐立刻去前衙捣乱呢。
秀荷却回道:“公子,四表小姐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石槿柔略感失望地“哦”了一声,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她自己说要出去转转的。对了,有人陪着吗?”
“奴婢一早就和水生哥说了让他去前衙找个衙役陪着四表小姐,水生哥说已经派了人跟着四表小姐了,公子不必担心。”
石槿柔点了点头,又道:“好了,你去忙吧,最好能去前衙帮我打听清楚冉公子来的目的。”
秀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
将近午时,石槿柔放下了帐册,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古代的记帐方式真令人头疼,看来这些帐目自己还得重新理一遍,不求别人能看懂,至少要让自己看起来清楚明了。
石槿柔起身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做了几个舒展动作,缓解一下疲劳。
秀荷正好走进了院子,看着自家小姐十分不雅的动作,微微笑了笑,上前曲膝禀道:“小姐,水生哥过来传话,说老爷让您去前衙用饭。”
石槿柔“哦”了一声,心中不由奇怪,父亲不回后宅来吃饭也就罢了,怎么还叫自己去前衙?
念头只是在心中一闪,石槿柔也没多想,带着秀荷往去了前衙,边走边问道:“四小姐他们还没回来吗?”
秀荷回道:“还没呢,估计是在外面吃了,我已嘱咐厨房为四小姐他们留了饭,以备万一。”
石槿柔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秀荷来到了前衙,进入就餐的偏屋之后,石槿柔不由一愣,原来冉轶成还没走,正坐在桌边,一本正经地和石原海说话。
“也难怪父亲叫我来前衙吃饭,没准儿就是这个家伙的主意!”石槿柔心道。
呼了口气,石槿柔上前给父亲见了礼,没理会冉轶成。
冉轶成扭头看着石槿柔,冲她挑了挑眉。石槿柔只当没看见。
石原海道:“小……你来的正好。这位是靖江侯府的二公子。一会儿坐下来陪冉公子一起用膳吧。”
石槿柔表情淡淡地冲冉轶成拱了拱手,道:“幸会!”说完,坐在了下首。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三个人明明都知道石槿柔与冉轶成是见过面的,但又都只能装着不知道。
好在这时顾婆子带着小怜将午饭送了进来。标准的四菜一汤,并不丰盛,但也没显得太寒酸。
石原海同冉轶成客气了两句,三人开始默默用饭。
石槿柔吃得很安静,也很优雅。
冉轶成表面上的举止也是无可挑剔的,只是一双眼睛时不时地瞟一下石槿柔。
冉轶成不自觉地回想着和石槿柔的几次见面,竹屋中胆怯的样子如一只受伤的小白兔;说杆子打贵人时的痞气十足;茅厕外狡猾的像只狐狸;被自己揭穿时乖巧得做出“狗腿”的样子;现在又表现的像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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