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回握了一下父亲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爹,我没病。现在不方便,我们回去再说。”
石原海狐疑地看了一眼女儿,见她十分郑重的样子,于是也没多问,只吩咐着水生,让他将马车赶快些。
石槿柔轻轻靠在了车厢上,闭着眼睛开始回想整件事的全过程。
从事件的质来看,很像当初董府的“厢房”事件,但其中却疑点重重。
首先,那领路的丫鬟中途就被人叫走了,而且之后自己还遇上了岔路口,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会选择去往竹林的那条路;其次,竹屋很隐蔽,若不是自己好奇踏进了竹林,估计也很难看到那间屋子。若是自己“错过”了那间竹屋,那么就不可能有后来的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件事缺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捉奸”!虽然自己以最短的时间离开了竹屋,但自己从竹屋跑出来后,一直到走到隋府大门口,也没见有什么人兴师动众地往竹屋方向去,也就是说,没人准备去捉奸。
那么是不是可以猜测为,这件事纯属偶然?
只不过,那“净街侯”为什么会躲在那个竹屋里呢?而且还说了那么奇怪的话。虽然自己没等他说完就偷袭得手了,但也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隋朝云在算计“净街侯”,而且是在女色方面。
石槿柔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其中的关节。隋家的这个局可比“厢房”事件诡异多了!自己是误入棋局,还是本来就被隋家当了棋子?
不多时,马车就停了下来。
进到客房后,石槿柔屏退的其他人,只留了石原海和丁忠,将刚才的遭遇和两人细细地说了。只不过,对于自己下的黑手(确切地说,应该是黑腿或黑膝盖),她只说是突然发力踢了“净街侯”一脚,然后“净街侯”就突然蹲在了地上。
好在石原海和丁忠都没纠结于石槿柔的招数,同样作为男人,他们心里自然清楚“净街侯”为什么会突然蹲在了地上。他们并不担心石槿柔给“净街侯”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因为以石槿柔的年纪和孱弱的身体,不可能真正伤到他。
说完了事件的过程,石槿柔又谈了自己的分析和疑惑。当然,对于隋夫人突然的热情和打探,她也一字不差和告诉了两人。
不过,石槿柔隐去了自己受到的冷遇,甚至还为中途离开的丫鬟辩解了两句,她怕父亲心里难过。
但就算如此,石原海听了石槿柔的话后,脸色依然十分难看。虽然女儿分析说,不像是事先设好的局,但他还是对隋朝云夫妇感到十分愤怒。若不是隋夫人把女儿扔在了路上,女儿怎么会误入竹屋?幸好女儿机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若真是女儿名节被毁,那他就算舍了这条命,也会为女儿讨回个公道的!
丁忠微皱着眉,过了好半晌,才道:“听小姐所言,似是事有凑巧。但大户人家,这种私之事很寻常。只不过小姐可能运气不好,误打误撞地进了那间竹屋。”
丁忠的说法倒是暗合了自己的分析,石槿柔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不管是凑巧,还是有意陷害,反正我们明天就离京了。离京之前就辛苦丁伯一下,警觉一些,不要再出什么事。等明早离京之后,隋朝云也好,‘净街侯’也罢,再想算计我们,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爹,您以为如何?”
石原海没说话。遇上这种事,无论他是不是去找隋朝云理论,吃亏的都是自己的女儿。不说,吃了暗亏;说了,就要吃明亏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女儿差点儿被人玷污,那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但如果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此事,石原海又心有不甘。
然而不甘心的又岂止石原海一人!
此时也已经离开了隋家,回了周王府的“净街侯”冉轶成和六皇子周王,也就是微服私访时以“周公子”自称的六皇子祁毓轩,也正在王府里说着此事。
周王府四周视野开阔的凉亭里,祁毓轩不解地冲冉轶成问道:“这么急匆匆地离了隋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冉轶成沉着脸哼了一声,说道:“刚才在隋家的宴席上,我中了媚药。差点儿就……”
祁毓轩刚刚端起的茶杯“咚”地一下落到了凉亭中的石桌上,他难以置信地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中了媚药?”
冉轶成黑着一张脸,算是默认了。
祁毓轩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紧?需不需要请个大夫来看看?还是我给你找个……”
冉轶成咬着牙闷声说道:“不必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祁毓轩舒了口气:“没事就好。”顿了顿,继续道:“到底怎么回事?”面色十分凝重。
冉轶成攥着拳头,恨声说道:“还能是怎么回事,姓隋的那老匹夫在我的酒水里下了药。当时我就觉得我身边那个女婢换酒的时间有些不对,前一壶酒刚倒了一杯,她就换了一壶。只是那时我来不及多想,因为那姓隋的正极力向你兜售韩王妃的堂妹,我若不赶紧给他敬酒,你怎么办?难道答应娶了那个什么狗屁堂妹?”
韩王既是当今的大皇子,祁毓轩同父异母的大哥,生母是吴贵妃。
祁毓轩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娶她?那不是结亲,而是要结仇!他们若是真敢强行把孟家的那个女人塞进我周王府,我定叫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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