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太华贵了。”沈妍很喜欢平氏送的首饰,又觉得太过富丽了。
“我们妍儿是有福的人,当然要打扮得贵气些,不管到哪里,都不能让人小瞧了。”平氏拿过镜了给沈妍照了照,很满意她的穿戴妆扮。
“谢谢娘。”沈妍伏在平氏肩膀上,边说家常闲话边撒娇。
“妍儿,轩儿这个月没写信回来吗?”
“写了,他的信每个月上旬都会送来,估计再过十来天又要有信来了。”
“那就好。”平氏握着沈妍的手叹息哽咽,“他走了快六年了,娘真想他。”
“我也想他。”
平氏想了想,说:“妍儿,你给轩儿写封信,让他求侯爷和郡主把咱们也接到京城去。娘现在无所求,只想守在轩儿身边,看着你们成亲,死也能闭眼了。”
想进京何必求侯爷和郡主?不靠他们生活,想到京城也无须他们点头。
现在,济真堂在西南省、西北省和中南省各有了几家分号,已运作成熟。年初,金财神和金万两去了京城,准备在京畿要镇筹建济真堂的分号。金氏一族看到济真堂的丰厚利润,也决议在楚国、魏国、江东等地开设济真堂的分号。
沈妍是济真堂的创始人之一,有金家特发的玉牌为信物,不管到哪里,只要有金家生意的城镇,都会被待为上宾,吃住游玩全部有人接待照管。
京城的济真堂建起来,即使不需要她去坐阵,她也要过去亮亮相,因为她是济真堂的顶梁名医,必须攻克几类疑难杂症,在京城打开名气才行。
照现在的进度,等到金秋时节,京城的济真堂就能落成开业。到时候,她就要过去,顺便带上平氏去京城看平慕轩,近身了解武烈侯府的状况。
可是,金家特发的玉牌上面刻录的名字是金半两,不是沈妍,她到京城还要更名改姓。她这一重身份别说平氏母子,连汪仪凤和汪耀宗都不清楚,这还是件麻烦事。到了京城,她分身乏术,如何应服,还需多费心神周全。
“娘,千万别这么说,您现在身体很好,享福的日子在后面呢。”
沈妍嘴上这么安慰平氏,心里却没有底气,平氏的身份只是一个妾,到武烈侯府日子能顺心才怪。可平氏思子心切,再苦再难,她也想守在儿子身边。
“唉!娘只盼轩儿能有出息,你们平平安安过日子,就知足了。”
“娘宽心,轩哥儿会孝敬您,我也会把您当亲娘对待。”沈妍说得是真心话,将来到了武烈侯府,即使有嫡庶尊卑的限制,她也决不会让平氏受委屈。
“娘知道你是好孩子。”平氏握紧沈妍的手叹气几声,又说:“你不是要去看你娘吗?时候不早,也该出门了,我给你娘准备了几样点心,别忘了带上。”
平氏是一个不好管事的人,她知道汪仪凤改嫁了,却不知道嫁给了谁,也从不关心。怕沈妍尴尬,她很少提起汪仪凤再嫁之事,对汪家的事也不闻不问。即使跟汪仪凤当亲戚走动,也都是让沈妍去,她从不出面。
沈妍点点头,说:“一会儿庄子上的管事要来,我见完他们再去。”
“庄子上的管事不就是来拿秧苗耕种的挑费银子吗?我给他们就行。”
“也好,银子在唐嫂那儿,我一会儿让她拿过来。”
其实,沈妍今天叫庄子上的管事过来,并不只是给他们挑费银子,还要给他们讲一些名贵药材的栽种知识,顺便让他们签奖罚分明的责任状。
平家有两个庄子,小庄子一直种植药材,大庄子这几年也开始种药材了。因药材栽种的条件高,就不再把土地租给佃农,而是派专人种植打理。
沈妍把两个庄子分成四组,每组设一个小管事,上面还有一个总管事。据制药作坊的需求,每一组都栽种几类价值等同的药材,由管事带人心护理。
秋后按产值收入排名,哪一组收成高,奖励也高,收成低拿不到赏银,有的甚至会挨罚。如何奖罚,条条款款公开,就写在责任状上,签名生效。
这样一来,众人情绪高涨,两个庄子的收成越来越好,种药材所得收入直线攀升。大小管事和雇工的都赚足了腰包,自然干劲十足,对责任状很认同。
平家有两座铺子,一座租给了济真堂,另一座也租给金家开了酒楼,租金很高。制药作坊有平家两成股份,年底分红,庄子种药材收成很高,一年也有三千多两的进益。除去一家主仆的花费,这几年,也攒下一份丰厚的家底。
平氏送沈妍出门,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把她叫回来,说:“妍儿,再给轩儿捎些银子过去吧!我怕他不够花用,听说大族里不得宠的主子连月银都没有。”
平慕轩离家进京前,平氏和沈妍担心他初到侯府,需要打点花费,就给他带去了三百两银子。刚过了一年,他就写信回来,让给他捎四百两银子过去。这几年,平家每年都给他五百两银子,平氏还总担心他不够花用。
沈妍也不知道平慕轩在京城过得什么日子,他既然认祖归宗,在武烈侯府就有份例,为什么还没银子花用呢?难道真混到连月银都拿不到了吗?平慕轩每次写信回来都报喜不报忧,沈妍对他在京城的情况了解得很有限。
这个时空的银子很值钱,五百两银子如果省着点花,够平家主仆几十口一年的全部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