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并不知道,其实一个时辰以前,这位金主子还没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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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以前。)
金凌是被人暗算。
这事,九无擎知道,暗算她的是十无殇。
其实,刚刚他有发现空气里曾有细微的破空声传来,在他身边掠过,打进了金凌的道,令其身子发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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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红楼。
金凌不吱一声由着他抱着,纠其原因是:头晕昏的厉害,人也软的厉害……
等一进红楼,待被放到柔软的床上,等他想解她衣裳时,她惊觉,立即叫跳起来:
“九无擎,不许用你的脏手再碰我一下……滚出去……”
她一手按着自己的衣裳,一手狠狠拍掉他伸过来的手,声音是又冷又利又凶,就像一头受了伤但仍奋起反抗的小狼。
九无擎的身了微微一僵,转而淡淡瞄了一下,将她抗拒全部收入眼底,很不是滋味,一时也不想多说什么,只低声叱了一句:
“胡闹什么……我必须检查一下……”
他的手很大很有力量,不容置疑的扣住她的手,就往她腰际扯束带。
若要比体力,她自是比不上他的,更何况腰际还在滋滋滋的生疼。
她又气又窘又恨,连双脚都用上了,狠踢着:
“不许!我不许!不许你碰一下——你要是再敢用强,我恨死你……
声音是沙哑的,又急又恼。
九无擎下不了狠对她动,被她挣脱了,她立即理理衣裳,躲进床角,用无比戒备的眼神瞪着,急喘吁吁。
他坐在床上,一寸一寸的审视着这张动怒的小脸,想到的是昨夜东罗到东楼的回报。
隔着一道门,东罗低低的对他说:
“金主子刚刚在等爷回来,原开心的不得了,看到爷往这里来,一下沉了脸,上楼直在房里摔东西……还跟东罗说:她想离开公子府,再不想待下去了。”
他倒是想回去。
可不能!
东楼楼下多了几个侍卫,那是皇上派给慈的。
他若回,便有大麻烦。
不光他会有,也许还会波及她,毕竟白天时候,他才惹怒了皇帝,不能一犯再犯,这不明智。
所以,他只能忍着。
他原就猜测,她会生气。
如今,她果然被气到了!
此刻,九无擎真切的感受到了这样一份怒气,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
她喜欢上了他。
因为喜欢才在意,因为在意而生气,因为生气而不愿见他,不愿他再碰一下。
她真的喜欢上了他。
这在他的计划之外,可是,也是情理之中——她对身为“晏之”的他原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只是她一直在竭力克制,不让这种喜欢质变。当她失忆,当她以崭新的记忆重新认得“晏之”这个人,面对这张脸时,她的信任是一种本能。
是的,她喜欢他——原本,他该欢天喜地,但是,现在他的心情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复杂,既高兴,又无措!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她怎能喜欢?
她若喜欢了,将来会难受!
她若喜欢了,他会更牵挂!
她若喜欢了,会教他左右为难。
天知道他多想好好爱她一场,天知道他多么开心她还能喜欢上他,可是……他已失去了被喜欢的资格。
就像现在一样,她会嫌弃他——会嫌他脏!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乖,过来,我得把那几枚针给你取出来……”
他轻轻的道,心底早就汹涌澎湃。
“是你故意让人放的暗箭!”
她再度动怒,脸孔红的越发的厉害。
“我若说不是,你信吗?”
“不信!”
他点头,说:“既然不信,我也不多说了!总之,针必须取出来!”
“不必你假惺惺!呀……”
她被抓了过来,但觉身上一麻,整个人便动弹不得,而后,腰际一松,衣裳层层尽落,露出了绣着梅花的抹兜儿,那雪白的凝脂玉赫然呈现在低垂的罗帐下。
金凌想叫,却叫出声,吱吱唔唔,嘴里发出来的全是不知所云,一脸麻花脸,全是怒气,恨不能将这个轻薄自己的混蛋撕
成破烂。
九无擎没空看她生气,目光落在她小蛮腰上那几颗红点,微微渗着血渍……
他扶她盘坐好,自己也坐于其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腰,感觉着其中的异物,接着,丹田运气,双指并驾,在附近的位上来回点戳推拿,没一会儿功夫,但听得“嗖嗖嗖”三声,原本藏身里的细针被逼了出来,噌噌噌笔齐的钻钉在地面的毛毯上。
“没事了!”
他给她的小伤口上抹了一点凝玉膏,然后,很细心的帮她把衣裳穿回去,手作极为的温柔,就好像,他是无可挑剔的好夫婿一般。
待衣服穿妥,他立即解了她道。
金凌的气本就没有消,反过身来,玉掌高扬,就打下一记巴掌。
没打中,他早有所准备,随手一捞,将她的小手牢牢抓住,看到她脸上难平的恼羞成怒,他轻轻一叹,轻轻一拉,将人拉进怀去抱住,轻轻的吻落到头顶那如墨的秀发上。
“别生气!”
浓浓的薄荷味钻进鼻子来,她整个身子如刺猬一样张开着针芒。
“不许碰我!”
他不管,紧紧箍住。
看到她不高兴,他心里也不开心。
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丫头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