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的力气抓住林夕的手臂,裸.露在外的小臂上无数已经结痂的细痕,还有些新伤透着淡淡的血腥味。手掌上更被绳索勒出一条深壑,到现在也没有复原。

“快睡吧。”周郁重复着,像午后婉转地摇篮曲,林夕太累了太困了听着听着便睡过去了。

“我们不过一场契约婚姻,你何至于做到如此。”一直纵横于如战场般的商场,对待敌人从不留情,就连商业同伴都全是虚情假意利益驱使。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私欲,为了自己的利益都能不惜侵害别人的利益,还有几个有所谓真心。

周郁闭上眼睛,昏昏沉沉间竟有些心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绪,胸口像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痛。

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能有多少力气,每天伺候他,还要背负他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行走于危险重重的森林间。手上怕都是小伤,腿脚上他看不到的地方恐怕还有大伤,但林夕不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身体状况到底怎样。

林夕是被剧烈的敲打声吵醒的,周郁的气息更弱了,整个人都肿起来,这是体内的免疫系统与过敏源搏斗的结果。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周郁不会被病毒杀死,却会被自己敏感的免疫系统害死。

“周郁你点儿真是太背了,我如果因为你在这丢了命,改天你可要在我坟头多哭几次。”大雨不停地拍打着帐篷,轰隆隆的声音甚是吓人,林夕一副就义的表情一往无前的走出去,将帐篷拉好托着木筏继续前行。

雨水让小道变得更加泥泞难行,林夕每走一段就要滑倒一次,到最后膝盖都没知觉了。大雨一次次覆盖住林夕的眼睛,他抹了一把脸,呸得吐掉冲进嘴中的雨水,坚定不移得向昨晚标记好的方向前行。

越往前走雨势越小,林夕肯定自己找对了路,更加坚定的向前冲。模糊间,他像是听到有人在呼喊,四周的树林也哗哗攒动。但他能做出的反应,已经只有本能的向前进,一刻不停的向前走,每耽误一步周郁就离死神更近一步。

木筏突然一滑,林夕死死拉住绳子,但他太疲惫了力气一点点在消失,头脑也不再清晰,整个人全凭求生的本能支撑。终于,他再也坚持不住,被木筏带着滑下斜坡,头狠狠撞在木筏边缘。林夕死死抓住木筏一角,随即失去意识。

再向前两百米,两人就可以离开这片原始森林,到有人经过的小道上。而如今,他们只能毫无防备的待在泥土里,那里有期待着他们腐烂,便能一拥而上分食的虫草细菌。

不一会儿,突然有人钻出树林,左右望了望没人,又钻了回去。此刻,这片被大雨席卷的森林,有一队人正嘶喊着周郁林夕的名字,已经找了他们一天。

五天后,t市第一人民医院,vip重症监护室。

“您跟周总说说吧,现在病房紧张,林先生已经脱离危险期,真的不用住重症监护室了。”医生无奈道。

管家满脸笑意,像是遇到什么顶开心的事,安抚着医生。

五天前,搜救的人员终于在森林中找到了他们。钻入周郁脖颈的那只小虫,在背包里被找到,没什么剧毒并且知道病原很快便对症下药。小虫带入体内的细菌感染,让周郁直接过敏反而更严重些,但及时医治两天周郁便清醒了,现在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

反而在森林里一直强状如牛的林夕一病不起,伤势更加严重。身体上的细碎伤口太多,一些已经感染,还要认真观察。脚上简直是脱了一层皮,鞋子是用刀割下来的。最要命的伤在头部,左脑肿起大包,轻微脑震荡,最怕的是如果脑内形成血块压迫神经,可能还需进行开颅手术。

人已经在医院躺了五天,前两天刚脱离危险期,还需住院观察确定脑内没有血块才能出院。但是到现在,林夕还没有清醒。

周郁一直神经紧张,硬是不让林夕出重症监护室,让管家一句不吉利给说得哑口无言。坐在普通病房里,周郁从清醒一直守在林夕身边,生怕这个孩子就突然走了。

拢了拢林夕的头发,周郁给他掖好被子,站起身向外走去。现在该换他来保护这个单纯善良的孩子了。

两人被救回后,周郁重伤的消息被大肆宣扬,周氏股票三天便跌了六个点。但对此刻的周郁来说,这已经不算什么,针对林夕的传闻才是他不能饶恕的。

在周郁重伤消息泄露后,林夕打架斗殴网瘾酗酒,侮辱长辈不睦兄妹的形象被恶意传播。更有传言,这次周郁重伤也是林夕害的,而且是林夕在危急关头抛下周郁当枪,自己跑了造成的。这点,周郁绝对无法容忍。

有董事要求周郁立马出面澄清自己没有重伤的传闻,稳住周氏股票。然后与林夕宣布离婚,务必把自己营造成一个深情的不知情受害者形象。这样不但稳住了周氏股票,在媒体面前更能得到一个好的人设。

周郁冷笑着答应了,针对此次事件的新闻发布会就在明天,他今晚需要回去准备。

林家人几次三番要来探望林夕,都被管家挡了回去。林夕那个天真的弟弟想见哥哥,在重症监护室外哭嚎起来,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撒泼打滚,赖在地上就是不肯走,声称一定要见到自为止。

最后还是护士出面,告知他们重症监护室每天只能有一位家属探视,并且不得喧哗,如果他们再闹下去就要叫保安了。

这件事被媒体报道,传着传着便成了林夕狼心狗肺,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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